西行（11）：半途而废剑门关

2023年7月3日

半夜听到雨声，有些担心。

早起，窗外还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看天气预报，小雨要维持到九点以后。

六点半出门，碰到老板娘，说店里没早餐，要到街面上去吃。

路上已经积水，空气中有丝丝凉意。

到下面的中心广场，一家酒店廊下有两位老人在吃早餐。进门问一位像是管事的有没有早餐。他反问我是不是住店的，我说不是。他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说他只给住店的客人免费提供早餐，别的店里的到别的地方去吃。边说边用右手对我做出扫地出门的动作。我感觉被人看成乞丐，有些不爽。

往农贸市场方向走去，一家早点铺开着门。要了一笼小包、一碗粥、两个鸡蛋和一碟咸菜。这是我这次出来吃的最难吃的一次。小笼包的面皮是生硬的，馅儿几乎看不到，一点点，还很柴，没香味儿；粥是剩饭熬的，寡淡的，没有米香味儿；鸡蛋不新鲜，咸菜就是盐水泡萝卜。有点担心吃坏肚子。因为要爬山，还是坚持吃完。

雨下得更大了，广场已经积水。回到酒店，鞋子弄湿了。

八点多，感觉雨小一些。这样的小雨在山上走一会儿也不错。于是就撑着雨伞出门。

我昨晚入住之后在酒店买的门票，老板说比在景区售票处买要便宜一些。

刷身份证进入。检票员问我要不要买雨衣和套鞋，我以为九点以后真的雨会停，还相信景区里面还有商店，就放弃在门口购买。

进门，见一座石牌坊，三门四柱五楼式样的，中间门头有“剑阁”二字，有对联“剑壁门高五千尺，石为楼阁九天开”。上面的一些构件雕工精细，看起来是古旧的东西。

小雨淅淅沥沥下着，空气湿漉漉的。砂石的路面还比较把滑，走起来比较轻松。路侧的石壁上，草尖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往前看，左右对峙的悬崖，就像一道山门。

路左侧有指示牌，里面就是“金牛峡”。我昨晚看过地图，这是从南门入园的第一个景点。盘山而上，木栈道上有防滑的横条，走起来不算困难。山体是砂砾岩的，横切面有大大小小的沟槽，应该雨水冲刷的结果。

细雨霏霏，空气清新，一个人走在这半空的栈道上，脚下发出登登登的声音，颇觉惬意。金牛道与金牛峡什么关系？在金牛峡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刀光剑影，我事先没作功课，并不了解。我此时的心情，沉静而空寂。走到尽头，掉头，走对面石壁上的栈道返回大道。

远远看到关楼，矗立在两道石壁中间。关楼的右侧，高高的台基之下是条河流。水流湍急，浑黄色。小桥上聚着游人，在以关楼为背景拍照。

沿左边的马道上到关楼上。雨忽然大起来。几乎是在瞬间，霏霏细雨变成瓢泼大雨。还好，我已经赶到屋檐之下。

前面的山谷中，树木郁郁葱葱，雨雾在升腾，变幻。

右侧的山岩，有佛像的侧影。

来来回回走了几批人。他们都穿着雨衣，鞋套。于是有些后悔。要是有雨衣和鞋套，我也可以往前多走一段。走到北门，也算游览了剑门关。可是我只有一把伞，风一吹，走平地都有些困难。

看了一会儿股市行情。情况不太好。行情不好有很长时间了。去年的今天我在哈尔滨，那天我的股票市值最高。到现在，已经跌去了一半多。有些犹豫，走还是留？

雨稍小些，下到门洞里。

两位穿雨衣的，从北门走过来。在关楼前照个相，又返回。

这样大的雨，走栈道登山可能有些危险。我本来恐高，而剑门关的栈道是相当危险的。我之前看视频上人们走猿猱道，心里发慌，手心冒汗。

于是决定先回宾馆休息，雨停了再来登山。

到出口问检票员，确认两天之内可以多次入园。

回到宾馆，鞋子可以倒出水，裤子也基本上湿透。裤子倒是有备用的，鞋子却只有一双。赶紧用卫生纸沾，用吹风机吹。

我原先的打算，今天游剑门关，晚上接着住这家宾馆。明天去陕甘川三省交界的青木川古镇，再返回再到广元，游千佛崖和昭化古城。

看看广元和青木川的天气预报，今明两天都有雨，而且有大雨。

窗外的雨没有减弱的迹象。继续待在宾馆，今天上山的希望不大。

一下子就懈怠下来。决定放弃剑门关，放弃青木川，放弃广元千佛崖和昭化古城。于是退了去青木川的车票和在青木川预定的房间。

准备订回武汉的车票，发现到西安中转要快一些。既然这样，就到西安中转，顺便跟小付喝一杯。

于是跟小付联系，又订了从剑门关到西安的车票。一切定下来之后，感觉轻松了很多。有时候，果断放弃也是不错的选择。我离开之后两天，看新闻得知，那几天广元多地发生洪水灾害。

晚上与小付一家见面，找个地方喝酒。多年以前我们单位组织到西北旅游，到西安的时候我脱离队伍，找小付喝酒。那时豆豆才出生三个月。我和小付在客厅喝酒，豆豆不时醒来，哭声嘹亮。小付忙不迭放下酒杯，很快哄好。进程经常中断，我们喝到天亮才结束。现在，豆豆已经上大学了。

席间小付说他和老党先前商量过要去武汉找我，我说那就干脆我们去郑州找老党算了。

旅途总是充满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