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明破暗夺
陆百万的密室内,除了那道厚实坚固的铁门外,没有窗,室内衣食住玩齐全,一大张地图展在桌子上,胡铁嘴指着地图说:“大人,这是贵县的山川平坝风水宝图,上面标着生旺休死之处,养龙生凤之穴,有了它,大可为帝王为诸侯,小可大富大贵,阴阳五行,星象轮换,天干地支尽在其中,其中的奥妙,不要说王地脉这只偷看过土地神地理书的狐狸精投胎的半坛醋解不了,就是真神下凡投胎,也不一定全解其中的玄机。”
陆百万看着地图,心里惊道:“这分明是张本县的军用地图,看来这胡铁嘴是大有来头。”但他却点着头说:“大师是仙风道骨,祖先老人,儿孙后辈的事,就全凭大师安排了。”
胡铁嘴说:“我有意为大人家家世昌盛,但大人未必就全信于我。
陆百万一怔,笑笑说:“大师,这从何说起?”
胡铁嘴拂尘一甩说:“我上知天,下知地,中间知人事,你陆家和他息家都正在火侯上。”他停了一下。“大人忘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
陆百万惊骇得急忙赌咒发誓道:“大师,我陆百万要是对大师有二心。就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胡铁嘴说:“如今这劫难的世界,改朝换代的世界,有万万人要死才换得来一个大人呀,何况王侯将相,更何况皇上呢。实话对你说吧,我就是蒋大鸿嫡传弟子胡衣风是曰。”
陆百万一听此言“噗通噗通噗通”就给胡铁嘴磕了三个响头,跪着说:“原来是真正的大师到此,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胡铁嘴甩一下拂尘说:“我师蒋大鸿,梦传我《青囊经》不说,本人还深知鬼谷子祖师之术,阴阳八卦更不用说了。他双手扶起陆百万。“大人不信,可坐着听我说一说息家风水的来龙去脉;大清同治五年,你县吴重德在外学得一点半爪堪舆,就回乡当堪舆大师,但他给息家看坟地时,连那是块极大的犯师地也没有看出来,更不幸的是他点穴时,本是故意要点歪的,但正好歪打正中,所以,方导致了贵县,城毁人亡。”他指着地图上息家的坟地理位子说:“大人请看,埋息家坟的老鹰岩,左边是红山、右边是玉屏山,后边是莲塘扇形坝子,面对着你家坟地的野猪荡,红山和玉屏山,如同两只展开的巨大鹰翅,后面的莲塘坝子如上冲的鹰尾,那老鹰岩前突伸出一大块尖嘴岩石,正是那鹰头,那岩的正中,一块平地左右连接红山和玉屏山,后面斜下连接莲塘坝子,活脱脱雄鹰展翅上搏击长空,下俯视天下无阻当,后必有帝王将相出。本来,他家出他家的帝王将相,但这大鹰气脉正好冲你家猪群而来,你家那块地也有帝王之象,一山哪容二虎?一国二主就得争斗,血流成河,你家本可以也争得半壁南方江山。但你家的坟,主次不分,致使你们家内部不和,大鹰正好来个趁乱打劫,要把你家赶进二十里外的母猪卡去关起来,只是息家的气势还没有完全形成,不然,早叫你家群龙无首了,关进母猪卡去念苦受难了。但如果再依这局势发展下去,你家败局是迟早的事。”
陆百万脸上也冒出了汗来,他“噗通”一个响头,又跪了下去,恳求道:“大师救我全家。”
胡铁嘴扶起他说:“‘风水之事,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为慎重起见,我还得亲自去勘察一番,方可定夺,怎样破解玄机。”
陆百万微一思索,说:“我带人保护大师前往。”
胡铁嘴说:“你是一家之主,这一阵子都不可随便离开府上,不然,内乱即起,到那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
陆百万说:“那我派几个高手保护大师,以防路上遭到不测。”
胡铁嘴摇摇头说:“自有天命,谁也奈何不得我。带着保镖去,当然好。但我只怕人去多了,冲撞到什么,坏了大人家的大事。”
陆百万说:“对对对,大师说得对绝了,那我就只派三个精干的前去保护大师?”
胡铁嘴说:“那当然好,请大人随便点谁都行。”
陆百万说“鲁同仁、吴金榜、李敬君三个,大师你看如何?”
胡铁嘴稽首道:“多谢大人厚爱。”
陆百万躺在专门抽大烟的床上,刚抽完大烟,一个丫头正在给陆百万扇凉,另一个丫头给十八姨太扇凉。陆百万闭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右眼皮跳动了两下。他在心里惊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祸,这胡道士已经出去五天了,是不是走漏了风声,被人杀了?还是被抓起来了?不,不可能,前两天,暗中监视的人,还在老鹰岩见过他们,还有,鲁同仁、吴金榜、李敬意虽投靠我没有两年,但他们也不至于就被一个无权无势的臭道士收买了吧?……”外面一声“报。”打断了他的思索,他说:“什么事?!”没有人回答。他才睁开了眼。“让他进来。”
家丁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说:“大人,大事不好了。”
陆百万一惊,坐起来说:“什么事?起来说,大惊小怪的。”
家丁说:“我刚才看见那姓胡的阴阳先生鲁同仁在刁丘八的陪同下,从丘八住处有说有笑的走出来。”
陆百万惊得一下站起来说:“什么?你到底看清没有?!”
家丁说:“看清楚了,而且是千真万确的看清了。”
陆百万说:“其他还有什么人?”
家丁说:“还有四个丘八跟着。”
陆百万一拍桌子叫道:“上当了,我上了息家贼人的当了。”
家丁说:“大人不要动怒,只要小的们在,拚死也要保大人过这一关。”
陆百万瞪他一眼说:“你们认为还是那打家劫舍呀。”
陆百万来回走着吼道:“完了,全完了。”一下拔出匕首,“他妈的,怪我瞎了眼。”说完举起匕首要戳自己已经发红的眼睛。
家丁立即跪下道:“大人听小的一句劝。”
陆百万跌坐在太师椅上无力地说:“你说吧。”
家丁说:“大人,立即把狼烟放起来,把五个公子的人马全招来,或许还来得及。”他看着陆百万。“大人。不但要放烟把其他五个公子的人马招来,还应该组织一个敢死队,专门负责保护大人,不但可以击其外,也可以防其内,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陆百万点点头说:“你去把二管家找来。”
家丁一声“遵令。”就转身往外走。
陆百万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家丁道:“回大人的话.陆忠诚。”
陆百万说:“好,本家的人,而且还忠诚,从此时起,你是我的三管家了。”
陆忠诚一个头磕下去说:“谢大人栽培。”
陆百万点点。
陆忠诚一声:“都给我进来呀。”
四个高矮不齐的人应声而入。
陆百万心里惊道:“鲁同仁、吴金榜、李敬君这三个人武艺高强,枪法很准,前年才从外地来在他的部下时,他三人杀人越货,绑票抢人……对陆百万的话是百依百顺,才把他们从远离城堡的驻地抽来当贴身保镖,防内乱的。难说这三个人,也是胡铁嘴的人,眼前这个陆忠诚,会不会也是胡铁嘴的人?还是其他什么人呢?。”他说:“你们要干什么?”
陆忠诚说:“大人放心,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而且都会点功夫,是我让他们来保卫大人的。”
陆百万叫道:“来人呀。”
三个彪形大汉应声而进。
陆百万说:“你们给我立即分头到每个调楼去烧起火来,烟要越大越好。”
三个彪形大汉抱拳道:“遵令。”退了出去。
陆百万指着陆忠诚说:“你立即把二管家给我找来。”
陆忠诚还没有出去,二管家就冲进门来,说:“大人,大事紧急,胡铁嘴是息家的奸细……
陆百万说:“知道了,你快去把家丁都集合起来,枪上膛,刺刀上尖?见有大队的兵来或息家的兵丁来,就给我开枪打。”他指着陆忠诚。“你多派高手给他,让他带着去把胡铁嘴抓来。活的没有死的也行……”
陆百万怀疑地看着陆忠诚,刚要说什么。一个人提着枪冲了进来。此人竟是鲁同仁。
陆忠诚和他的四个人一下都拔出了枪对准了鲁同仁。
陆百万一下对二管家挥挥手说:“你去办你的事吧。”
二管家“是”的一声退了出去。
鲁同仁惊道:“大人,误会,误会呀。”
陆忠诚说:“’误会?什么误会!不但大人知道了。你问问城堡里还有哪个不知道?你们和那个阴阳先生投降了息家。”
鲁同仁说:“大人,他胡扯八道。”
陆忠诚说:“胡扯八道?有谁敢提枪冲到大人房里来的?而且大小机头都张开着。”
鲁同仁说:“大公子和大管家要造反,要杀我们和大人,我是以防万一才这样做的。”
陆百万说:“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鲁同仁说:“是胡大师派我来的。”
陆百万盯着他说:“那个臭道士派你回来的?”
鲁同仁说;“是胡仙人派我回来的。”
陆忠诚出奇不意的夺过了鲁同仁的枪,他的四个人一下扑了上去。
鲁同仁边反抗边大叫:“大人,大公子他们真的要杀你,要杀我们,大公子他们真的要造反……”
陆百万一下拔出了两支枪,张开了大小机头,厉声道:“你们都给我不准动。”
所有的人都呆住不敢动了。
陆百万大叫一声:“来人呀。”没有人答应,也没有人进来,他更大声吼了起来。“来人呀。”
还是没有人答应。
陆忠诚说:“大人,我进来时,见大公子和大管家把警卫你的人差不多都全喊走了。我觉得奇怪,,才把我的四个弟兄找来给大人当差的。”
鲁同仁说:“原来你们也是来保卫大人的呀,大人,可见我没有说假话吧。”
陆百万想了想,突然厉声道:“说!你们去刁丘八那里干什么?”
鲁同仁说:“昨夜,胡大师说大人今夜有难,他作法让刁营长归顺大人,先前,我们四个都不相信,没想到,我今天跟胡大师去闯军营,哪知刁营长竟出门来接胡大师和我,说他梦知了一切,他决心悔过自新,投靠大人。”
陆百万边说着:“有这么好的事情,你骗谁!老子先毙了你。”向鲁同仁伸了一下枪。
鲁同仁惊道:“小的亲眼所见,若说了半句假话,小的愿用脑袋担保。”
陆百万逼近一步说:“我又问你,吴金榜和李敬君呢?”
鲁同仁说:“胡大师说,岩石地有一大股恶杀气直冲大人而来,胡大师让他们去岩口地去了。”
陆百万念道:“岩石地?”想起了二管家对他说的,大公子在岩石地有一支他不知道的队伍,有几百来人。”
这时、大管家突然撞了进来。
陆百万大叫:“给我拿下他。”
陆忠诚和他带来的两个人看着鲁同仁,另外两个向大管家扑去,大管家大喊一声“慢。”用手指了指左右两扇窗户。“你们看清楚了,不怕死的就上来。”
陆百万和所有的人朝左右窗户一看,只见陆云威的部下早已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大管家“哈哈哈”笑过后,说“大人,对不起了。”一下沉着脸命令道;“都给我把枪放下。”
陆百万瞪着眼不丢枪。陆忠诚他们五个也瞪着眼不放下枪。
大管家说:“怎么?不服气是不是?我数到三,不把枪丢下,我就全崩了你们几个,一二……”
三字还未出口,陆百万就带头把手上的枪丢在了地上。
大管家“哈哈哈”大笑后说:“听说大人从来不知死是什么,看来是个误传呀,看来生不如死,还是不知好死不如赖活着呀。”他眼一瞪。“都给我手抱着头,朝后退,快退?退到墙边去,你们还不想动吗?!”
陆百万他们开始朝后退,一直退了贴着墙。
大管家用枪指了指鲁同仁和陆忠诚说:“你们两个去把老头子捆了。”
鲁同仁陆忠诚不动。
大管家的枪指点的鲁同仁陆忠诚说:“你们有忠肝义胆,是吗?好,我就只好先崩你们两个,我再问一次,你们捆不捆?”
鲁同仁开始移向陆百万的同时说:“我捆,我捆。”
大管家的枪又指向陆忠诚说:“怎么?你真想吃枪子儿?!”
陆忠诚也开始移向陆百万。
大管家笑了,说:“老头子,别抱什么妄想了,外面全都换成了大公子的人,就象当年你整你爹老子一样,也该如此了。”
陆百万怒瞪着大管家。
大管家说:“别不服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嘛。”
陆百万说:“你不得好死。”
大管家说:“你没有几个时辰了,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大公子的计划比你当年的计划还要周全。”
陆百万说:“他也不得好死。”
大管家说:“我们好死坏死,你都看不见了,但是,你肯定是好死,而且是风风光光的死,而且是热热闹闹大办丧,不象你对你爹一样不孝。”
陆百万瞪着大管家。
大管家说:“不要不服气,不信,你再喊喊试一试,是你的保镖进来,还是大公子的人来。”
陆百万的耳朵顿时响起胡铁嘴的话:“主是主,妻是主,妾也是主,父子争主,兄弟争主,人人争主。”他的脑海中又重现他杀他爹的情境。他大喊道:“报应呀报 陆百万的耳朵顿时响起胡铁嘴的话:“主是主,妻是主,妾也是主,父子争主,兄弟争主,人人争主。”他的脑海中又重现他杀他爹的情境。他大喊道:“报应呀报呀。”
大管家说:“老头子,知道是报应就好。”
陆百万恶狠狠地说:“你们也会得到报应的。”
大管家说:“到报应落到我的头上那一天,我早就该入土了,福也享够了。”他见鲁同仁和陆忠诚已移了陆百万身边了。“你们两个还不动手,是不是都想吃枪子儿。”
就在这时,鲁同仁见窗外佛尘向上扬了一下,那些枪口也不见了,鲁同仁知道是胡铁嘴到了。他趁陆忠诚转身的时候,猛拉一下陆忠诚,陆忠诚一挣,挡在了陆百万身前,鲁同仁腾身跃向旁边椅子的同时拔出一支手枪。陆百万更是趁此时一个地滚也拔出了另一支手枪。
大管家也是在此同时边向陆忠诚开枪边大叫:“开枪,开枪呀,来人呀,快来人呀。””喊声还未完,只觉拿枪的右手一震,枪掉在了地上,等他看清是拂尘的马尾戳缠进肉中时,胡铁嘴已把他的左手也捏断了。
胡铁嘴说:“大人不别惊慌,贫道早已算定了的,他们成不了气候。”胡铁嘴一扯拂尘、大管家被扯了倒在陆百万面前。“你自己说吧。”
陆百万从地上腾跃起来,就要开枪打死大管家。
胡铁嘴说:“慢!”
陆百万不解的看着胡铁嘴。
胡铁嘴说:“大人息怒,他虽然该死,但留着他还有大用处,再说了,他最多是个帮凶,罪根不在他,在大公子。”
大管家一下跪在地上说:“大人饶命,是大公子逼我这样做的。”
陆百万厉声道:“说!把你们的勾当全说出来,不然老子先毙了你。”
大管家镇静下来了,他想拖延时间,等他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情况有变进来,或者陆云威的人来。
胡铁嘴说:“看样子,你还不死心吧,我帮你喊人。“朝着门外:“来人呀!”
没有人应声而入。
胡铁嘴说:“大管家。没想到吧,你带来的人,全部都被我们干掉了。”
陆百万不由自主地又瞪着大管家。
大管家边磕头如捣蒜边说:“大人饶命,大人不计小人过。”
陆百万厉声道:“说,再不说,老子就真先毙了你。”
大管家说:“前天,大公子和他在岩口地的人马把小人骗到龙王庙,逼小人加入他们的,小人是出于无奈呀,小人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呀。”
胡铁嘴说:“大人是问你们是怎样行动的,别东拉西拉的。”
大管家磕头道:“是是是,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大公子前天和他私自招收在岩口地的大小头目拜了把兄弟,他们今天晚上三更天进城堡来,逼大人下令,把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五公子都调进城堡来,让你先喝了慢性毒药,等你把一切权力都交给他后,把其他公子都软禁起来,交出枪支弹药人马的,放一条生路,不交的,统统灌毒处死。”
陆百万听到这里,抬手就给了大管家一个耳光,说:“好呀,我恭喜你当上我陆家的第三代管家了,但是,那是去阴曹地府当,我死,首先是你死。”
胡铁嘴说:“大人何出此言,有我贫道在此,保你万无一失。”他向大管家哑穴泉一甩拂尘。“先叫这忘恩负义的小人闭了嘴吧。”
大管家顿时捂着哑穴泉,痛苦得边歪脖扭头边向陆百万和胡铁嘴磕头,就是哼也哼不出声来。
胡铁嘴说:“大人,先绑了他,容我再向你禀报。”
陆百万下令道:“绑了这吃里扒外的家伙。”
陆忠诚的那三人冲上去,把大管家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另一个查看陆忠诚的伤势后说:“大人。陆大哥要不行了。”
胡铁嘴说;“让贫道看看。”
胡铁嘴手上运着功,扶起陆忠诚查看伤口,如果陆忠诚有救的话,他就暗中下手,让他命归西天。他见四颗子弹从后背穿过了前胸,血也快流于了,脉已经没有了。他摇摇头,说:“他已为大人尽忠尽孝了。”
陆百万点了点头,说:“厚葬,多给他家里些大洋。”
胡铁嘴说:“大人,当务之急是平息内乱的问题,大人你得拿个万全之计才行啊。”
陆百万说:“擒贼先擒王,先给我拿下那个逆子再说。”他见没有人行动,就怀疑的看着胡铁嘴,运着气功假装踱步样子,走向胡铁嘴。
胡铁嘴见陆百万向他走来.甩拂尘想拿下陆百万。陆百万又慢慢返身踱去,胡铁嘴的拂尘在空中定住了,马尾慢慢散下来。胡铁嘴改变成手势,稽首道:“大人真为帝为王之雄才曰,只是大公子也沾了那野猪荡的风水宝地之灵气,加上他天生有一股霸道之气,只怕大人要早行动才好,陆百万向陆忠诚带来的四个人使了个眼色,那四个人把本也是大小机头都张开着的手枪,一下对着胡铁嘴和鲁同仁。
鲁同仁一惊,举枪就要打,被胡铁嘴一甩拂尘把枪扯到了他手里说:“如果大人不相信我,耽误了时辰,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来吧,我把我的拂尘给大人,连只跟了我几天的鲁同仁的枪也交给大人,大人总该放心了吧。”说完,把拂尘和手抢一同扔在了桌子上。
陆百万笑着又转了身说:“大师误会了,我想那逆贼既然受了灵秀之气,又是天生得霸道,那就只有请大师亲自作法动手了。”
胡铁嘴稽首道:“贫道遵令。”转身就要离去。
陆百万说:“大师,请慢。”他拿拂尘双手递向胡铁嘴。“大师请带上你的拂尘。”
胡铁嘴接过拂尘,又转向鲁同仁。“你还是带上枪跟大师同去吧。”
胡铁嘴和鲁同仁刚出门口,陆百万他们一下都进了暗道机关里。
陆百万说:“只有劳累大师了。”
胡铁嘴回首,见屋里一个人也不见了,急忙稽首道:“多谢大人。”心想却在想:“这暗道机关原来在这地方?”
陆百万的声音又传出:“大师。不要怪我多疑,当今之事,连我的儿子都要反目,何况其他人呢,大师带着鲁同仁他们快去吧,我会助大师一臂之力的。”
胡铁嘴在心里骂道:“这老狐狸真厉害呀。”嘴里却说:“贫道愿效犬马之劳,定把大公子活捉来见大人。”
随着陆百万“多谢多谢。”的声音,门急速地关上了。
胡铁嘴和鲁同仁面面相视了一会。
胡钛嘴说:“走,抓大公子去。”带头向走廊而去。
陆家城堡内的大街小巷。胡铁嘴和鲁同仁擦着墙边隐蔽着观前望后地穿街过巷,有时还越壁上房而行,街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俩急忙跃上一间房上卧着观看动静。五个人提着大小机关张开的手枪向西城堡的住处而去。
鲁同仁见人去远后小声说:“大师,他们都是陆老大的人,我看,我们走了算了,让他们父子相斗去。”
胡铁嘴说:“走了,拿什么去给洪宪皇上交差?”
鲁同仁说:“我看我们的事,陆百万可能已经有所察觉了,陆老大又对大师你恨之入骨,我们还是早走为妙。”
胡铁嘴正要说话,见又有十多个人提着大小机头都开着的手枪奔了过来。他急忙用手向鲁同仁示意了一下。
鲁同仁等人走远后又说:“这些是陆百万的人。”
胡铁嘴说:“清楚了吗?”
鲁同仁说:“不明白。”
胡铁嘴说:“这是天助我们成功。”
鲁同仁点点说:“他们内乱,我们趁机起事。”
胡铁嘴说:“就是不能趁机起事,我们已能为以后起事打下了牢固的根基了。”他看了看道路。“走,一定要活抓到那个小逆贼送给老逆贼,老逆贼才会相信我们,那老逆贼也就在其中了,其他四个小逆贼也就更在其数了,懂了吗?”
鲁同仁点了点头。
胡铁嘴说:“快走,千万别误了时辰。”
胡铁嘴和鲁同仁腾身跃下房,追随那五个陆云威的人而去。
胡铁嘴和鲁同仁追到离陆云威住的那幢楼房时,楼内响起了激烈的枪声。胡铁嘴急忙把鲁同仁一扯,两人急速退到了房檐下的墙壁拐角处伸头看情况。只见那五个人也立既就地卧倒。里面的枪声稀疏了,大门“哗啦”一声开了,从里面冲出十多个手端长枪的人来,那五个人利用护栏,墙台阶隐蔽接近大门的人首先开了枪,把冲出大门的人击倒一个,陆百万的人立即边还击边散开,同时又有两个人被打倒了,又一阵枪战,那五个人也有三个被打死了。
胡铁嘴说:“这里让他们去狗咬狗,走,东门去,那小逆贼肯定在东门。”
于是,胡铁嘴和鲁同仁转身还是利用墙壁、柱、台阶隐蔽着走最黑暗处向东门而去。
东城堡楼下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流动哨来回巡视着。
胡铁嘴和鲁同仁在靠近东城堡的房檐时。突然,房里“嗵。”地响了一声,胡铁嘴用手指了指屋里,然后两个轻手轻脚地各隐蔽在了门两边,用心听里面的动静。房里传出声音:
“你是在搞哪样?”
“老子要撒泡尿,找样家什也找不到。”
“撒在屋里臭死了,出去撒。”
“老子才拌着根木棒响了一声,你都不得,出去!你就不怕误了大少爷的大事,要了你的命。”
“你他妈的,歪道理你到不少,一泡尿也论起成败来了。”
又一个恶狠狠地声音:“你他妈的,你们嚼什么舌根,没有听见枪声响得这么凶吗!再叫,老子废了你们。”
沉静一会,又一个人说:“小子,如果怕,开门站出去就撒吧,门销响了,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兵丁跨出门就开始撒尿。
撒完边转身向门坎跨进一支脚去边系裤子,胡铁嘴就向他的死穴泉飞出了一根针去。“咚”的一声,那兵丁朝屋里就扑了进去。
屋里有人说:“小杂种,鬼追着你了。”
另一个说:“你他妈的,还不快爬起来关门,真想找死呀?!”
又一个走过来边拉他边说:“你他妈的,是不是真死了。”扯了两下,见没有声音,
就嚷了起来:“快拿火来看看,这小杂种好象真没气了。”
一个兵丁划燃了一根火柴,刚要走向他俩,小头目一掌打掉才燃起来的火柴,并把大小机头都张开着的枪对着门外说:“管他是死是活,先拖进来,把门关了再说。”
说字还未落音。胡铁嘴一把针甩向了他们。跟着就飞跃进了屋,抓住了那个活的小头目。边小声而恶狠狠说:“老实点,不然我要你的命。”说完,一下拔出了射入他哑穴的那根钢针。“说,口令是什么?”
小头目回过气来说:“我问口令,接班的回登位,我答城堡。”
胡铁嘴说:“上城堡楼的口令呢?”
小头目说:“上下楼的口令,要等来换我们的人来换我们时,现告诉我们。”
胡铁嘴说:“大少爷成不了气候,只要你听我的,等换岗的人来后,带我们上楼,活捉了大少爷,陆大人会重赏你的。”
小头目连连说:“我听你们的,我一定听你老人家的……”
胡铁嘴不等他说完,边一指向小头目的哑穴戳去边说:“这时候,你想说也不要你说了。”
一切归于平静。胡铁嘴从窗户处观察城堡的动乱鲁同仁看管着小头目守在门旁边。
城堡楼上走下四个兵丁来了。
胡铁嘴离开窗户,走到门口,小声对鲁同仁说:“换岗的来了,你去守住窗口。”
鲁同仁提着两支手枪移到了窗户边。
胡铁嘴一指戳在小头目穴位上,解开了小开了小头目的哑穴,说:“你如果耍花招,就把你当场毙命。”
小头目说:“我不敢,我听话,我一定配合好你们,只求你们别杀我,我上有八十……”
胡铁嘴说:“别哆嗦了,只要配合好了,提升你三级,换岗的来了,你看清了,谁是他们的头?”
小头目说:“走在前面那个。”
胡铁嘴说“你来问口令答口令。”
小头目说:“谢谢大人。”
四个兵丁还未走到门口,小头目就厉声道:“口令。”
换岗的小头目说:“他妈的,王三麻子,老子是来换你们去挺尸的,还口令,球令。”
屋里厉声传出:“再不回答,老子要开枪了。”
换岗的小头目说:“你别吓老子,不就是登位吗,拿着鸡毛当令箭。”
屋里传出:“城堡。”
门一下打开了。
换岗的小头目边进门边说:“王三麻子,你他妈的土狗还想放洋屁,当年,……”
胡铁嘴不等换岗的小头目哆嗦完,一针射入了他的昏迷穴,换岗的小头目一下就栽倒在地。跟在换岗的小头目头后面的两个兵丁边弯腰去拉他边说:“庆典还早呢,这死人的枪响得这么厉害,是小杂毛赢还是老杂种赢,还搞不清呢,你忙着跪什么?。”
最后一个兵丁边跨门坎边笑道:“你要磕头拜年,还是磕头要压岁钱,黑灯瞎火的,你是给谁磕,谁看得清?。”
胡铁嘴见他人高马大,手提一挺歪把机枪,不等他说完,就向他飞去一针。“扑通”一声,那兵丁连人带枪狠狠地砸到了那俩个拉换岗的小头目的兵丁身上。那俩个兵丁“唉哟”声还未落下,鲁同仁伸手就捏断了一个兵丁的脖子,另一个也被胡铁嘴用拂尘刺断了喉管食管血管毙了命。
胡铁嘴打开了换岗的小头目的昏迷哑穴说:“我们奉陆大人命令,前来捉拿大公子,你想活,就跟我们干,想死,我就给你个快性。”
换岗的小头目说:“我愿跟你们干,我愿跟你们干。”
胡铁嘴说:“好,大公子是不是在城楼上?”
换岗的小头目说:“在城楼上。”
胡铁嘴说:“怎样上城楼?”
换岗的小头目说:“我带你们上去就行了。”
胡铁嘴说:“口令是什么?”
换岗的小头目说:“回的口令是老去,答的口令是少来,今天在东楼上的总管是我的老表……”
胡铁嘴不等他说完,一掌就毙了他的命。
胡铁嘴和鲁同仁紧跟在换下的小头目后面,走过了房屋与上城楼的那段开阔地,还未跨上上城楼石阶,就传来了小声而严厉的“口令”声。”
小头目答道:“老去。”
他们继续走。突然一声“站住。”
上面传来了更严厉的:“还有“回令”呢。”
才换下来的小头目回道:“少来。”
楼上的人说:“他妈的记清了,答了口令,还有回令,不然,老子的枪是不长眼睛的。”
胡铁嘴他们刚登上城楼,就见几里路外的山神庙处传来了巨大的暴炸声,接着火光冲天而起。
陆云威说:“好,我的人马总算到了。老头子也该去享清福了。”
一个兵丁突指着一面的城楼说:“大少爷,你看,狼烟烧起来了。”
陆云威说:“真是些笨蛋去这么多人,还斗不过一个孤老头子。不过老头子那一半人马都被我放假了,他能召集起几个人来,等他们四个赶来,也只有祝贺我这个大哥的份了。”他扫一眼几个头目。“全部出击,捉拿老头子,捉到老头子的,赏黄金白银各十斤,大烟五斤,官升四级,捉到亲信的,赏黄金白银各五斤,大烟三斤,官升三级,反对我的,无论什么人,也不论老小,一律就地枪击。包括老头子在内。”
于是,城楼上乱哄哄的脚步声、喊人声、敲门声。胡铁嘴他们三个趁乱躲进了主接的一个小房间里,窥视着陆云威和四个贴身保镖的动静。
陆云威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和喊杀声,突然拔出双枪说:“快传令,我们坚守住,等岩口地的人马汇合后,再攻击老头子。”
四个保镖都手提大小机头都打开的手枪跟着陆云威向楼门口走去,两个保镖的死穴正好迎着胡铁嘴,胡铁嘴两针并发。两个保镖“啊”的一声就倒下了。另两个保镖反手朝后就要开枪时,胡铁嘴又是两针同发,两个保倒还未来得及开枪,就又倒下了。陆云威没有回头,就清楚他的保镖遭人暗算了,并本能地判断出了胡铁嘴和鲁同仁的方位,顺势朝左边一根大柱扑去的同时,反手就朝他俩成孤形开着火,胡铁嘴一看不好,一下把那个小头目子推向前的同时一脚把还不知所以然的鲁同仁揣翻在地,借力腾空扬起拂尘朝陆云威飞跃而去。陆云威刚到大柱边,在向大柱后边藏的同时,才扭头朝后看,等他发现并扬枪向飞跃而来的胡铁嘴时,胡铁嘴的拂尘也从上而下来了,等陆云威感到双手痛的时候,早被胡铁嘴扯翻在地,枪也掉在地上了。
胡铁嘴看着陆云威,边猫玩老鼠地说:“大少爷,你还有什么本事,全使出来呀。”
边一下把陆云威扯了站起来,并松开了拂尘。
陆云威怒瞪着胡铁嘴,暗运起铁头功,突然大叫一声:“妖道。”就向胡铁嘴撞去。胡铁嘴并不闪让,“中。”的一声,陆云威被反弹出去了一丈开外。丝毫不动的胡铁嘴对昏头转向的陆云威边招手边说:“来呀,我看你功夫还不错嘛。”他又“嘿嘿”笑了两声。“来呀,有什么本事你都可以使出来,本道一定奉陪到底。”陆云威又运起了铁头功,突然一个飞扑向胡铁嘴气海穴撞去。胡铁嘴也不躲让,而是迎了上去。陆云威顿觉得是撞在一团糯米糍巴上,被粘住了,欲挣扎。胡铁嘴二指朝他的气海穴上一戳,跟着一鼓气,陆云威飞身而去,狠狠地撞在了楼柱上,顿时倒在地上,再爬不起来了。
零星的枪声还在响着,陆家饲堂里却灯火通明,祠堂的灵台上安放着陆家的祖宗牌位,有名的也就只有陆百万的老祖、爷爷和父亲伯叔这四辈。陆百万站在灵台下面,十个贴身保镖提着大小机头都张开着的枪站在他两边,陆云威被捆绑在左边的大柱子上,柱子上挂着一把龙泉宝剑,大管家被捆绑在右边的大柱子上,柱子上挂着一把凤凰宝剑。胡铁嘴手执拂尘不离陆百万的左右,鲁同仁看守在陆云威面前。其他九十个陆百万的随身保镖也提前分左右两边站成排,一直排到了大门口,词堂外面的路上,房檐下,附近的房上,陆百万的兵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并且还有流动的兵丁巡视。陆百万沉着脸瞪着大管家,慢慢向大管家走去。
大管家急忙说:“大人,不关我的事,是大公子逼我干的,是大公子逼我干的……”。
陆百万抬手就给大管家左右脸各一耳光,大管家顿时满嘴是血,无法出声了。陆百万接着就抽出了大柱上挂着的风凰宝剑,甩手就向大管家脸上一抖,大管家“啊”的一声惨叫。陆百万看着剑尖上大管家的那坨血淋血淌的左脸肉,瞪着大管家“嘿嘿”冷笑着猛甩到大管家左脸上的血坑里,接着剑又一抖,大管家又是“’啊”的一声惨叫,右脸上也出显了一个流血的坑。
鲁同仁说:“大人,一剑结果了他算了。”
陆百万说:“一剑结果了他,就太便宜他了,我要用他来点天灯祭祖。”
陆百万话音还未落,山神庙方向又传来了大爆炸声,所有的人都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陆云威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后,见陆百万惊魂未定,就大声说。“你们听见了吗?那是我的人攻下山神庙后,向这里杀过来了,你们赶快放了我,要不然,我叫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胡铁嘴“哈哈”大笑着用拂尘指着门外天上说:“大少爷,你抬头看看,贫道已作过法了,星斗气脉已换移了,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你喜欢争,喜欢斗,贫道就让你去跟息家争,去跟息家斗。”
陆云威叫道:“妖道,你不得好死,你挑拨我父子不和,想趁我父子相斗之时,取而代之,你妄想,你不得好死……”
陆百万大叫一声“畜牲”,就给了他两个耳光。
陆云威脸也不闪一下,看着他爹说:“爹,你快放了我。我不至于像你一样,杀我爷爷,放了我,我让你好吃好喝好玩,颐养天年.不然,你必死无疑。”
陆百万大怒,一剑就向陈云威刺去。突然城堡外枪声大作,陆百万的剑顿时停留在了半路上。门外又传来:“吴金榜和李敬君到。”
胡铁嘴对陆百万稽首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陆百万疑心重重地问。“喜从何来?”
胡铁嘴说:“贫道的法术全奏效了,大人待他俩进来一问就清楚了。”
陆百万说:“传吴金榜、李敬君。”
兵丁们一连声地传了出去。
吴金榜和李敬君被下了枪带了进来,押送他们的十一个兵丁中的其中一人双手捧着一个红布包包。
陆百万瞪着吴金榜和李敬君,厉声问:“说,你们俩个到哪儿去了?”
吴金榜拱手道:“我俩奉大师之命,去乱坟地取大人家祖先的尸骨去了。”转身指那个捧着红布包的兵丁“那红布里包的,就是大人的祖先。”
陆百万说:“什么?你们去江边乱坟地,并且还刨出了我家祖先的尸骨来。”他转眼看着胡铁嘴。“是大师叫他们去的?”
胡铁嘴点了点头。
陆百万说:“大师不是说过,日子时辰还没有定好,不能动土吗?”
胡铁嘴稽首道:“天地变化无常,人生定数随缘,大人放心,我叫他俩去把大人家的老祖宗请来,自有贫道的道理。”
陆百万点了点头,说:“那当然,那当然,但不知作何用?”
胡铁嘴说:“大人放心,贫道料定了今夜之事,只不过此时天机还不可泄露。”
枪声越来越激烈,所有保镖的枪的大小机头都大张着。陆百万来回踱着步。胡铁嘴嘴里念了一句:“无量寿福。”
一个兵丁从外面进来报告:“二少爷已经到城堡外。”
陆百万说:“兵驻守城外,他可以带十个人进来。”
胡铁嘴对陆百万稽首道:“乾坤已定,大人只要依法而行,就可以步步青云,万岁,万岁,万万万岁了。”
陆百万不相信地说:“万万岁?”
胡铁嘴说:“大人不相信?”
陆百万说:“那法怎么做?”
胡铁嘴说:“只要大人下一声今,舍得有霸气的大少爷,就可以功成名就了。”
陆百万说:“这个忤逆不孝的,大师说吧,点天灯后千刀万剜?还是千刀万剜后再点天灯?”
胡铁嘴说:“大公子应去镇住息家的老鹰岩那块风水宝地,大人的老祖宗就能占稳老鹰岩那块风水宝地,那大人就会由先权贵命转为王侯命,再转为帝王命了。”
陆百万说:“那就全凭大师作主施法了。”
胡铁嘴稽首道:“贫道遵令,无量寿福。”
门外一阵脚步声,他们都抬头看,见二少爷陆云国带着十个保镖到了门外。
陆百万掏出手枪,朝天就是一枪,用枪指着陆云国,厉声道:“你给我命令其他的人都退下。”
陆云国一惊,急忙收住脚,对后面的保镖命令道:“都给我退下去。”并把提着的双枪交给了就近的一个保镖,在门外就跪下。“孩儿不孝,恕孩儿惹爹生气,但孩儿是奉令而来的,莫非命令不是爹下的?”
陆百万说:“是我下的,进来吧。”他指点着陆云威和大管家。“看看他们干的好事,你说怎么处治?”
陆云国进门,走向捆绑在左右柱子上的人,看清是谁后,大吃一惊,说:“爹,这是怎么回事?”
陆百万说:“他们要我的命。”
陆云国露出了不易查觉的一丝笑容,一个响头磕下说:“爹,让我把队伍拉进来.保护您老人家吧。”
陆百万看他一眼说:“都给我暂驻城堡外。你的三个弟弟呢?难道他们俩个没有看到城堡上的烟火?”
陆云国说:“三弟四弟在外警卫.五弟带着他的人马去山神庙查看去了,我的人马也安排了去监视息家和刁丘八的动静去了。”
陆百万点了点头,说:“老二,你说怎么处置他们两个?”
陆云国说:“一切听爹的吩咐。”
陆百万说:“好,我命令你用匕首活刮了他们两个。”
陆云国从腰间拔出匕首说:“遵爹之令,”他指着陆云威。“爹的意图是什么呢?什么人不清楚,还是小心为妙,而且,他必定也是亲骨肉呀。”他一下跪了下去。“肯求爹给他个快性,赏他个全尸吧。”
陆云威叫道:“二弟,谢谢你,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死了,你也是一样的下场,来吧,二弟,老子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来吧,我不怕,老子死了,变鬼也不饶过老杂毛……”
陆百万说:“忤逆不孝呀!忤逆不孝!还不快给我动手。”
陆云国握着匕首,边一步一步逼进陆云威边说:“大哥,你造谁的反都可以,但你不该造爹的反,你这是忤逆不孝呀,”他到了他的面前。“大哥,你怪不得那个,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记好了,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他刚要扬起了匕首。
陆百万一声:“住手!”
陆云国惊骇地看着他爹。
陆百万说:“留着这个忤逆不孝的还有用,而且还是大用。”
胡铁嘴上前稽首道:“二公子,先前没有说破,因为你们必定是亲哥俩,再说了.大少爷再狠毒,也是大人的亲骨肉呀!但话又说回来,历朝历代以来,那个至尊不是为了千秋伟业,要千百万人头落地呢?何况才舍一个欺祖灭父,狠毒胜过虎狼的人呢。”他对了陆百万。“刚才二公子的行为,可见二公子的孝道可佳呀。”
陆百万心里说:“杀一敬百,看以后还有那个敢来要我的命!”他点了点头说:“只要对我陆氏家族千秋万代有好处,这个逆种就交给大师,任由大师按法处置了。”
胡铁嘴稽首道:“本道虽早也算定,但没有大人现在之令,以后本道就是犯了欺君枉上之罪,必遭天报,大人既发令,本道就是替天行道了。”他想:“夜长梦多,先除了他大儿子,让我又先占了那块风水宝地再说。”他又稽首道。“时晨就要到了,我们还要赶到老鹰岩去,作法让大公子去占领息家的风水宝地,让大少爷到阴曹地府去同息家的人争斗,请大人家祖先入占那块出帝王将相的风水宝地。”
陆百万说:“好吧,我派一百人保护大师前去如何?”
胡铁嘴眉心动了一下,稽首道:“正合本道之意,这一百人,阳气重,沿路正好冲杀息家的气数,断截息家的帝王之气。”
陆百万对陆云国挥一下手说:“传我的令出去,抽调你部的一百精兵强将保护大师前去老鹰岩,一切听大师的调遣。”
陆云国无奈,只好出门去给他带来的人传达命令。
陆百万指着大管家说:“大师,把这贼人也带去吧。”
胡铁嘴说:“不可,他前世是个得了些道法的恶狗,同去伤了主人,那可就不得了。”
陆百万说:“好吧,那我就用他来祭祖。”
二管家大叫道:“点天灯,祭祖。”
大管家被绑到了排杆上,他的双肩、大腿、头顶、手掌被剜了洞,倒上了菜油,插好了灯芯,点上火,随着“喳喳”“咝咝”油血皮肉被灯火烧出的响声,陆家的祭祖开始了。
胡铁嘴匆匆磕完头,连经也不念,就让人进来绑了陆云威上路了。
息家坟地,四个家丁正睡得香,陆家的兵丁点了几包蒙药香,让他们睡得更死。
胡铁嘴手持宝剑,念着口诀进了石狮把门的坟地,在坟尾上东划一下,西划一下。南划一下,北划一下.随后用剑指着坟后不远处的凹地,说:“挖坑破地处。”又在坟中、坟头用剑指着坟划着圈念着,最后抬起剑,对空划着圈念着,念了一阵,用剑上下舞了几下,用剑指着坟中,说。“动土换新主。”几批人挖坑的挖坑,刨坟的刨坟。坑挖好了,棺材也刨了露出来了。陆云威被推到了坑边,胡铁嘴用剑指着他上下念了一阵,又用剑在空划着圆念了几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敕令。”又指着坑里念了几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敕令。”又在空中划着圈念着《正一经》,从坟尾到坟头念了一阵,站在坟头边用剑指着天上的月亮,绕着棺材念着回到坟头.用剑指着棺材慢慢朝上抬,好像剑尖是挑着什么重物一样,当剑平抬时,突然大叫一声“起!”向上一扬,朝坟后的坑一甩,如甩重物一样。然后才把剑指着棺材说:“开棺移位。”
四个兵丁跳下去撬开了棺盖,扯去了盖在尸体上的绸缎,见到身着官服、脖子挂玉佛珠,口含玉的息太老爷一点没变样,好像刚睡着了一样。
胡铁嘴喜上眉梢地说:“把他扯下来,把金银珠宝全留在棺内。”
息太老爷被兵丁们抓的抓头、抓的抓手、抓的抓衣裤扯出棺材,拖到了坑边。
胡铁嘴用剑指着息太老爷的尸体念了一阵《灵飞经》,突然,挥剑砍下了尸体的头,并用剑把头挑进了新坑里,又指着无头尸念一阵《清静经》,挥创砍下了尸体的双臂.用剑把双臂也挑到了新坑里,又指着尸体念了一阵,挥手割政下了尸体的双腿,把尸身和双腿都用剑挑进了新坑里。接着念着踱到陆云威面前,突然挥剑向陆云威挑去。陆云威虽眼睛被黑布蒙着,双手被绑着,但他功夫深厚,又本能地感到了有东西刺向他,他猛然朝后一闪。那剑虽没有挑入他的肉里面去,却挑穿了他的皮肤,已闪下了新坑去。陆云威掉进坑的一瞬间,被胡铁嘴点中的两处穴位被无意中解了,他一运气,绳子立即断成了几截,他一下扯掉蒙眼黑布.大叫道:“谁敢杀我。”就疯狂地往上一纵,并使出鹰爪功向着迎上来的胡铁嘴抓去。胡铁嘴不慌不忙.挥剑向他的双手横扫过去。陆云威“啊”的一声大叫,一只手留在了坑边,一只手随他一起掉进了坑中。把所有陆云国的兵丁都吓呆了。胡铁嘴用剑把那只在坑边的手挑下了坑,大叫道:“下土,快下土,别误了好时晨。
陆云威跃着跳着大叫道:“妖道,你不得好死,老杂种,老乌龟,我不给你镇守,我死占要找你们算帐……”
胡铁嘴见土埋不了他,而土在一层一层地把陆云威垫起来,看看四周子弹都上了膛的陆二少爷的兵丁,心里想:“要是那人看不下去,暗地里开一枪,其他的兵丁就会跟着开枪,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他想到这里,猛一个腾起前空翻,从坑上空飞过的同时用拂尘猛向陆云威头上刷去。陆云威哼也不哼一声,就倒下抽搐着,头顶慢慢地冒出红的白的来。土一会儿就埋了他的头、脚、全身。胡铁嘴从一个兵丁手里拿过死人骨头,绕着旧坟穴坑边念着《清静经》边朝穴坑的棺材内扔骨头,刚扔了一半,突发觉上空一个黑影向他扑来,他不用思索。本能地朝上空的黑影发了一飞标。一只大猫头鹰一下落在了胡铁嘴面前,胡铁嘴在心里叫道:“完了完了,灵鹰被我自己杀了,此处风水被破了,我父的骨头不能埋在这里了。”他抬眼一看,二少爷的兵丁全都把枪对准了他,他只好继续念着《飞灵经》,把骨灰全洒进棺材中后.大叫一声:“盖棺,下土。”
于是,四个兵丁跳下去,把棺盖好,又爬了上来。
土纷纷被铲进了坟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