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华

我记得曾经坊间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什么都可以提前就是别提前建筑工程的工期，什么都可以落后就是别落实别人的创新思想”。可中国人似乎就是喜欢饮这杯工程提前的庆功酒，似乎不在某某节、某某大型活动举行之际快马加鞭，让工程峻工期与之恰遇誓不罢休，孰知这种主观行为对社会的科学氛围构成一种潜在甚至显现的伤害。

这不，2008年3月30日《广州日报》传来消息称，宁波市政府、嘉兴市政府3月28日在北京宣布：世界上最长的跨海大桥———杭州湾跨海大桥将于5月1日全线通车，比原计划提前8个月。届时，上海、宁波的陆上距离将缩短120公里，行程减少一个多小时。据宁波市常务副市长、杭州湾跨海大桥工程指挥部总指挥王勇透露，大桥通车费初定为小车80元/辆。按计划，5月19日，奥运圣火将由宁波经杭州湾跨海大桥抵达嘉兴。

尽管这一“惊天地、撼大海”的跨海桥梁工程，必将在中国桥梁史上踩下一记精彩的脚印，我依然从这则报道中读出三个“震惊点”来。一曰：提前8个月的峻工不由得让人发怵，因为工期提前的个中原因几乎让人感到心口发堵；二曰：提前通车的信息发布会，何以一定要拉到首都举行？下一步正式通车会所耗掉的银子一定惊魂；二曰：过桥收费的理由、标准、截止期的出台路径过余雾里看花，这种“此桥是我栽，过桥留下买路财”的“桥霸”思维让人郁闷和胆寒。

先说第一个“惊怵点”。王总指挥虽然没有明说工程工期提前8个月之多的技术原因，但我们从该报道文后的一句话中找到了答案，原来今年5月19日，奥运圣火将由宁波经杭州湾跨海大桥抵达嘉兴，杭州湾跨海大桥所传递这团圣火的距离长达18公里。显然，这里面隐含着一个“圣火传递第一长桥”的政绩看点，建设者们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拼命浇注桥墩，大干快上，是为了给奥运献礼，根本目的是冲着“这团圣火传递18公里”去的。虽然我们不能就此将“提前完工、献礼奥运”的跨海大桥工程与豆腐碴工程主观嫁接，但我们心中的担心并非多余。百年工程较之于“圣火传递第一长桥”，孰轻孰重？人们自会掂量得出。

第二个震惊点，告之公民杭州湾跨海大桥将于5月1日全线通车的信息，何以一定要选址北京，难道仅一个“奢”字了得。传播现代信息亦如在高速路上飞奔，信息通畅将人类越来越变成一个村庄，甲地公布的有用信息，会迅速传输至乙地。今天是通车信息发布会拉到北京，那么五一劳动节的正式通车和传接奥运圣火的“信息公告”，会不会也弄到北京去“折腾”一番呢？看这趋势完全有可能。难道我们还嫌整个工程的成本开支不够庞大，公民巴望有关部门节能降耗的愿望不够迫切吗？说穿了，这是有些人希望将杭州湾跨海大桥的“政绩脸面”拽至京都去光彩夺目一下，以期让“奥运圣火”将杭州湾跨海大桥照得透体透明。

另外，“每辆车80元的过桥费”里面存在诸多未尽事宜。这个项目是民间集资还是政府主导联合投资建成？我们虽然不知答案，但有一点很明确，不管投资性质如何，大桥收费标准与终收时间的制定都是公共民生事项，都应该行走在一间透明的玻璃屋里。有且只有这样，才能让一切收费行为合乎当前的法律和法规规定，才能摆脱有关利益部门的“占桥为王”意识左右。及至尽快公开建桥成本、截收过桥费日期和落实收费标准，并按相关规定举行价格听证，让“收钱行为”受到公众的有效监督和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