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我用手码下的文字,超过三年来手写文字的总和。在休假前,原本计划写一个故事,一个半自传式的故事,但终究觉得有点乡愿,与其如此,不如真实地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
那天晚上,我乘坐国航班机回江西,坐在我右前方是一位女生,准确地说,是31J座,每当我写完一个段落,抬头看一看前方的视频,总发现她却在朝后看,我也跟着她的视线往后看,却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也没有。她好像得了多动症,经常地来回地走动,不知道去洗手间,抑或是有的别的事情,总之,她的样貌和不错的身材,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跳跃的频率很高。我写下一段文字,赞美她的文字,在飞机快降落时递给了她,她很惊讶,并说了一声谢谢,说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优美的赞美她的文章,我笑了笑说,也许我可以写得更好,只可惜你太美了,没有缺点,以致文章总是情感的高点。
后来我们一起出了机场,有人来接了她,而我则坐机场大巴回到市区。她当然不知道,我写的人并不是她……
又回到了熟悉的江大南路,7年前,我从这里走过,从这里走进学校的大门,那时路旁都是垂柳,人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7年后,物是人非,曾经的兄弟早已散落在各个城市,而我在这个晚春,孤零零地坐着出租车,把自己放进时空的回放频道,品匝着落寞与孤独。樊铭兄让我在凤翔春等她,然后回星光村住宿。
很明显,他的压力有点大,人憔悴了很多。买了房子,要娶妻子,接下来还要生孩子……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梦想原来是那么不值钱,过生活得靠银子。听着这样的话,何尝不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我安慰他,引用王石的话——成功就是再坚持一下。这也是对自己的期勉。
人活在尘世间,有太多的压力,有太多的迷惘,有太多的十字路口,有太多的夜阑人静的恐惧,有太多流言的误导,有太多人指导你该怎么做,有太多的诱惑足以让人放弃继续走下去的勇气,有太多的时候,会发现生命要变得有意义根本是不可能之事……还有很多很多,让我们这些似懂非懂的假文化人,活在这个世界就像无头苍蝇,不知为谁而战,不知为何而战。
看到窗外的景致,妩媚的青山,温软的河水,这里不失雁过平沙的辽阔,这里也有层峦叠嶂的起伏。秀丽的风景,从省城一直延伸到东部上饶,我在想,到底为什么离开这片土地?我还会回来为之服务吗?
这种假设性的问题,现在看起来显然没有答案。
在东部停留三天,与家人朝夕相处。那一天,我和父亲去镇上,乡村平整的公路,我骑着摩托车可以飞扬跋扈,几分钟就到了镇上。在我脑海中,始终浮现着四个字——牵犬东门,这是多么令人愉悦的一种人生啊。
接着又要返程了。每当这个时候,我最难以忍受的,是母亲的不舍。是的,天底下有什么比母亲的眼泪更令人心碎的呢?
从横峰乘坐K8121次列车回到省城,还不到4点。我去人事代理处办完了手续,就准备去贤士二路与樊铭碰面,他给了我好几路公交路线,可我宁愿走过去。这里对我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从二七北路到福州路,再到南京西路,即使走过去也用不了半个小时。
然后,我们坐公车到江大南路,这里有一个规模不小的菜场,晚上准备在家里做饭吃。本来约了几个朋友,有的很忙,最后蟒哥还是来了。大家做菜的水准都很不错,我跟大家开玩笑说,日本女人最喜欢的就是中国南方男人了,出的厅堂入的厨房。关于这个传说,坦白说,我也是道听途说,从来没有确认过。
樊铭炒的苦瓜是很不错的,他老婆烧的排骨也很好,至于那个猪舌,不知道是谁的杰作,真的是太美味了,与我煮的豌豆汤哪是一个档次,肉炒山笋,清炒蓊菜,都家常的不得了,用某君的话来感慨一下:能吃上这样的菜,夫复何求。
这趟旅程,本想去三清山或是宜丰,可最后两个地方都没有去成。三清山是道教的大本营之一,不过,在江西,有龙虎山在,三清山只能靠自然风景说说事了,道家文化的龙头,还是人家龙虎山的。去宜丰,主要是想去看一下曹洞宗祖庭。坦白说,我并不信仰佛教,而且从不去寺庙烧香拜佛,修佛是对自己良心的交代,这句话是谁说的,我已经忘记了,但这句话的意思我从没忘记,那些带着目的去烧香,去磕头的人,在我看来,就是一种无耻,玷污了佛教。烧了两柱香,就要佛祖保佑你长命百岁,官运亨通,这生意也太一本万利了吧,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交易吗?如果佛祖就因为你烧了几柱香,磕了几记响头,就成交了这笔生意,那佛祖还是佛祖吗?
关于曹洞宗我以前就写文章说过了,睹影逢渠的典故,就来自于曹洞宗。曹洞宗是禅宗南五宗之一,势力也是最强势的。我不知道宜丰祖庭的境况怎么样,在我的认知里,现在寺庙商业化操作太过明显,真正的和尚太少,挣钱的秃驴太多,这也是我很少进庙宇大门的缘故。心中有佛,事事善为,这不是最好的修行吗?
在江西的六天,不管是北部还是东部,竟然有五天是晴天,这实在难得。除了2号下雨,其他日子,都是那样的灿烂。我是不喜欢雨天的,甚至到了讨厌的地步,有人说喜欢雨天的人才烂漫,我举双手、抬双脚反对。
南昌的万达影院,火爆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也许是《南京!》片子宣传的好,整个放映厅居然座无虚席,这种景象,我在北京很多影院,像星美、美嘉都未曾见识过。
平心而论,《南京》算不上什么好片子,尤其是对我这种爱好战争片、且看过太多战争片的人来说,无论是剧情还是结构,它离一流的水准,仍有不小的差距。她有《血战安奇奥》、《血战1944》的张力吗?她有《从海底出击》的真实吗?她有《太阳帝国》对人性入木三分的刻画吗?抑或是,她有《最后末班车》、《卡萨布兰卡》的战乱离情吗?还是说,她有《极地重生》紧凑的叙事?都没有,这并不是导演的问题,而是观众本身的问题,因为我们熟悉,太熟悉那段历史了,我们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判断,任何一个导演,要挑战我们既定的认知,注定会事倍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