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的中国人45：向启蒙理性寻求真理已经不合时宜

张 羿

提要：如果21世纪的中国人还沉浸在文艺复兴、启蒙理性的伟大光环之中，试图向人本主义寻求永恒的真理，以及是不合时宜的落伍行为。

当中国人试图学习西方理性主义，主要是人本主义传统的时候，人本主义实际上正在走向终结。

如果21世纪的中国人还沉浸在文艺复兴、启蒙理性的伟大光环之中，试图向人本主义寻求永恒的真理，将是中国人最大的悲哀。无论在西方还是东方，现在正是向人本主义发动总攻之际，此刻，不合时宜地高举人本主义的大纛，和推崇儒释道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启蒙理性的核心是以人的推理作为知识的依据。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拉开了启蒙理性的帷幕，从此，西方人以自己的理性作为一切事物的标准。

启蒙思想家卢梭、洛克、孟德斯鸠等人，都是基督徒，但他们的信仰已经衰残，神在他们心目中并不占据最重要的地位。占据最重要地位的是他们自己的理性，这就是人本主义的实质。

启蒙理性的错谬，乃是表面上信奉神，实际上却背叛了神。当启蒙思想家以自己的推理作为一切契约和法令设立的标准时，人类遂取代神成了宇宙的中心。

从柏拉图到康德到黑格尔，西方理性主义就已经登峰造极了。黑格尔式的理性主义是一座虚无的大厦，里面充满了迷雾，而毫无真理的光辉。黑格尔用绝对精神取代了神，用哲学取代了信仰。然而，黑格尔达到了理性主义的颠峰，却宣告了自己的死刑。

把人的推理作为一切知识的依据，必然导致人本主义。当人成为万物的尺度，面临的最大困境乃是，人是有限的生命，人有很多困惑，人是非理性的，并且本质上，人的内心充满了罪恶。因此，以人作为标准就变得没有标准。

虚空、脆弱、没有爱、自私邪恶，这样的人类怎能成为知识的标准和万物的尺度？因此，我们看到，由于人本主义的主导，人反而失去了尊严和幸福。人本主义所导致的环境灾难，已经成为全球最严峻的挑战之一。人本主义所导致的社会丑恶现象，已经成为西方社会难以根治的毒瘤。与中国一样，当代西方的文学、艺术和学术，同样充满了迷茫和虚空。

这样的一个西方，已经不是真理的圭臬。因此，当我们由中国古代传统转向西方理性主义传统时，我们所得到的依然是失望。

     （节选自张羿《空虚的中国人》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