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卦解读:厚德载物的跟随者智慧


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坤道其顺乎!承天而时行。

                                     ——《周易·坤·文言》 

坤卦,是《易经》中的第二卦,“坤”与“乾”是天地万物既对立又依存的对立统一关系。这里所说的对立是指乾坤各自的性质而言的。乾是阳,坤是阴;乾是天,坤是地;乾象征着父亲、一把手、正职、领导者,坤象征着母亲、二把手、副职、跟随者。乾的本质属性是刚健进取,坤的本质属性是柔顺辅佐。乾坤和合,于是天下大治,万物化成。

所以,坤卦是关于二把手的学问,这里的二把手是一个泛指,是指一个部门、一个团队、一个项目、一个企业、一个地方,乃至一个国家的副职,是针对一把手和正职而言的,也就是正职的下属,一把手的跟随者。

坤卦所揭示的跟随者的哲学,是每一个职场人士大都必须经过的重要的职业生涯阶段。有句话说,一个好的领导者最初都是一个出色的跟随者,要想当好一把手和正职,必须首先学会当好二把手和副职;要想坐轿,必须首先学会如何抬轿;要想领导好别人,必须首先学会如何接受别人的领导。 

坤道其顺,承天而行

坤之道是柔顺辅佐,秉承乾道而行。让我们来看看坤卦的卦辞: 

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坤卦象征大地:元始,亨通,有利于像雌马一样以柔顺坚持正道。君子要有所作为,建功立业,如果争先前行,走在“乾”——领导者的前面,就会迷失方向;如果跟随前行,在一把手的指引之下,必然有利。向西南走会得到朋友,向东北走会失去朋友,这时安于坚持柔顺服从的正道是吉祥的。

这段卦辞指出了“坤”的阴柔顺从的本质特征。乾象征天的纯阳之气,性质刚健;坤象征地的纯阴之气,性质柔顺。所以乾卦以刚健而行天的龙为象征,坤卦以柔顺而行地的牝马——雌马为象征。至于为何“西南得朋,东北丧朋”,有很多争论,我们暂且不去管它。  

乾坤两卦的卦辞中都有“元”、“亨”、“利”、“贞”四个字,它们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含义。所谓“元”是指万事万物的元启、开端,是万物创始、化生、孕育、发育的开始,万物生长、发展了,于是就“亨”了,亨通、顺利。这是乾坤的相同之处。不同的是,坤卦卦辞在“贞”字之前添上“牝马”二字加以限制,是“牝马之贞”,这就与乾卦之“贞”不同了。“贞”即正固的意思。龙和雄马的本质是刚健自强,坚持刚健便是龙和雄马的正道,是雄马之“贞”;而雌马的本质则是柔弱顺从,坚持柔顺便是雌马的正道,是雌马之“贞”。所以“坤”——跟随者应像雌马那样坚持柔顺之正道。

乾健而坤顺,乾阳而坤阴,阴依附阳,才能发挥和合化生、元始亨通的大作用。

卦辞中又形象地对乾先坤后做了发挥,好比外出办事或者旅行,“坤”如果争着走在前头,就会有迷路的危险;要跟在主人和一把手的后面,服从领导者的指引,就会一帆风顺了。这便是“坤”之道,像雌马那样坚持柔顺、服从、辅佐、居后之道。

这并不是说作为跟随者的“坤”是消极无为的,而是其性质、地位、时空条件决定的,是一种规律和自然秩序,是对跟随者最有利的行为方针,也是顺势而为,遵从天道的要求,坚守君臣之道。当位则“吉”,不当位则“凶”。

再来看看孔子及其弟子对“坤”的进一步的发挥与解释: 

《彖》曰: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牝马地类,行地无疆,柔顺利贞。君子攸行,先迷失道,后顺得常。西南得朋,乃与类行;东北丧朋,乃终有庆。安贞之吉,应地无疆。 

《彖传》说:伟大而至善的大地啊,她的元始之气,使万物赖以生长,它以厚重、博大的母性顺从、承受于天。大地深厚旷远,负载万物,与天之德相合之后,威力无穷无尽。她以博大的胸怀含育一切,使之成长,万物因此欣欣向荣。雌马驰骋于大地,行程无限,温柔和顺,有利于坚持正道。君子建功立业的时候,走在主人的前面会迷失方向和正道,学会跟随才符合常理。向西南方向走将得到朋友,因为能与同类偕行;向东北方向走将失掉朋友,但最终会有喜庆。安于坚持正道是吉祥的,是与大地的无量美德相应合的。

这是一篇对大地坤德的华美颂词。与乾卦对比研究,我们就会发现,乾卦说的是“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而坤卦说的是“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一个是“大哉”一个是“至哉”;一个是“资始”一个是“资生”;一个是“统天”,一个是“顺承天”,这就揭示了“乾”与“坤”在宇宙生成中的不同作用与地位。

也就是说,“乾”起着创始的、发动的、主导的、先导的、领导者的作用;而“坤”则起着配合创始、发动,服从、支持、融合的作用。其实,古人想问题很简单,打个比方,就像生小孩,男性肩负着“资始”的责任,他雄性的力量创始了无数亿个精子,与女性交合之后,他就不管了。而女性则肩负着“资生”的使命,她以雌性的母体创始了少量的卵子,在男女构精之后,还要承受十月怀胎与一朝分娩的痛苦,这就是母性与母爱的力量。“阴阳交合,万物化生”,于是,在乾坤的创始之下,万物生生不息,人类繁衍不绝。

那么,我们能从坤卦中学习到、感悟到什么为人处世的道理呢? 

《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象传》说:地势是顺承着天的。君子观察大地之象,应该使自己的品德宽厚无疆,能够容载万物。

我们的先人在观察大地之象之后,延伸到做人做事的道理。在这里,我们要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想想看,大地的品德是多么厚重而高尚啊!高山她承载,细土她也承载;江河湖泊她包容,污泥浊水她也包容。不管高的、低的,无论好的、坏的,她都是用自己宽大无比的胸怀承载着、包容着。这需要多么大的心胸、多么大的勇气、多么大的忍耐、多么大的力量啊!所以,君子应该效法“坤”道,修炼自己的品德,只有厚实的品德才能承担万事万物,只有厚重的品德才能承载创始万物,恩泽天下的重任。 

行地无疆,柔顺利贞

作为二把手、副职和跟随者,只有坚守坤道,紧紧地团结在以一把手为核心的领导班子周围,全心全意为一把手的王道事业服务,充分发挥辅佐的才能与智慧,才会有“行地无疆”的舞台。让我们再来研读一下坤卦的爻辞。

 

 

初六:履霜,坚冰至。《象》曰:“履霜,坚冰”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

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象》曰:“六二”之动,“直”以“方”也。“不习,无不利”,地道光也。

六三: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象》曰:“含章可贞”,以时发也。“或从王事”,知光大也。

六四:括囊,无咎,无誉。《象》曰:“括囊,无咎”,慎不害也。

六五:黄裳元吉。《象》曰:“黄裳元吉”,文在中也。

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象》曰:“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用六:利永贞。《象》曰:“用六”“永贞”,以大终也。 

初六,小心谨慎,防微杜渐。

坤卦的初六爻告诉我们,踩着微霜,就应该体悟到坚冰和寒冷的冬天就快要来临了。这一爻是坤卦的初爻,表示阴气开始凝结,阴生于下,其始甚微,但其发展的势头必然会逐渐盛行,最后将形成寒风凛冽、坚冰遍地的景象。这正如我们通常所说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一爻告诉我们,要慎始,要防变。要注意防微杜渐所带来的后果。就是说,要尊重客观规律,促进事情向好的方向“变”,防止事情向坏的方向“变”。

坤卦讲的是二把手、跟随者的辅佐哲学,但是,行柔顺之道、为辅佐之事也并非易事,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会接踵而来,一定要见微知著,落叶知秋,慎之于始,洞察秋毫,辨析未来发展的走向与可能的问题,小心谨慎地防止在开始时出现过失。

六二,正直大方,恪守中道。

六二这一爻是阴爻居阴位,又居于下卦之中位,属于当位,既中又正,即“中正之位”,柔顺而中正,就非常吉利。由于其处于下卦,可以理解为臣之位、二把手的位置,且有坤道之象,可以说是纯正坤道的体现者,所以有直、方、大的美誉。孔颖达在《周易正义》中进一步解释说: 

生物不邪谓之“直”也,地体安静是其“方”也,无物不载是其“大”也。 

所以,恪守坤道的追随者应该正直、端方、胸襟宽大,才能担当起辅佐一把手的重任。

爻辞所说的“不习无不利。”既是一种比喻,又是一种现实。只要能够坚守美好的坤德,不用修习,就会无所不利,因为,坤是以乾为主的,乾是主角儿,顺乾而行,乾动而坤应,当好配角儿,这就是二把手与跟随者的学问。坤之道因任自然,无为而无不为,当然会“不习无不利”。

六三,含章可贞,无成有终。

“章”,同“彰”,文采,美德的意思。就是说要把美好的品德与才华隐含于内,而不显露于外,这样可以坚持坤的正道,虽然没有什么显著的成就(因为成就是属于一把手的),但是会有一个平稳安全的结局。所以,辅佐一把手建功立业,做到不居功自傲,不摆弄显功,最后才会有好的结果。

这里,我们提出一个问题,韩非为什么被杀?

韩非是战国后期重要的思想家,韩国的贵族,“喜刑名法术之学”,他和李斯都是荀子的弟子。秦王嬴政读了韩非的文章之后,极为赞赏。他对左右说:“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但是,经过同学李斯的引见,韩非到秦国之后,非但没有受到秦王的重用,反而被投进牢狱,不久就被处死了。有关他的死因,从西汉起就有不同的说法,至今学术界仍无定论。有的说,韩非死于李斯的嫉贤妒能,有的说,韩非之死固然与李斯有关,但关键因素在于秦王嬴政的多疑,还有的说,韩非的死因与当时秦韩两国政治斗争有关,并非李斯的嫉妒陷害。

我们在这里结合坤卦的道理,提出另外一种假设,就是韩非的文章写得太深刻了,他的才能太外露了,他太有才了。看了《韩非子》的朋友都知道,《韩非子》里面的《六反》、《三守》、《亡微》、《八经》、《八奸》等,都是讲君主如何防止被别人颠覆,如何防止被别人暗算的。这些文章让每一个当君王的人读了之后都会不寒而栗,晚上做噩梦。韩非太聪明、太明白了,在《亡微》这篇文章里,他一口气写了四十七种亡国的征兆,真是可怕!

你想一想,拥有这么多颠覆一把手计谋的高人,秦始皇能够让他好好的活着吗?在一个战火纷争的封建专制时代,作为一个臣子,一个跟随者,一个下属,他的聪明才智让主人自卑无知,他的智谋韬略让主人心惊胆战,他的心胸眼光让主人诚惶诚恐,那么,这个跟随者就已经把自己置于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了。

韩非所犯的君臣大忌,正好被李斯所利用,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不受威胁,李斯煽风点火的几句话,就可能让秦始皇动起杀人之心。所以,我们可以这样认为,韩非之死,固然有很多客观因素,但是不谙为臣之道,最后招来杀身之祸,也应该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自我表现,让一把手认识自己,让别人了解自己,当然是必要的。但是要适可而止,作为二把手和下属,倘若表现得过了头,力挫群雄,冠压群芳,让上司感到不安,让同事感到厌恶,那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六四,括囊内敛,无咎无誉。

六三爻与六四爻的位置在《易经》中不是太好,六三爻在下卦的上体,六四爻在上卦的下体,上不去下不来,不中不正,不上不下,有点儿尴尬。就像企业里的一些中层干部和副总经理的位置,上有领导,下有群众。与领导不能不近,也不能太近;与下属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所以,在《易经》64卦中,三爻、四爻的吉词最少,凶词最多。而二爻、五爻由于是中位,再遇上当位的话,则吉词最多,凶词最少,大家学习的时候可以仔细琢磨一下。

所以,处在这个位置上就应该特别小心谨慎。所谓“括囊”就是扎紧口袋的意思,象征着要收敛自己的才华与本事,不要过分张扬自我的个性,这是你的身份地位所决定的。

取得了功劳,即使是自己的努力奋斗,即使是自己赴汤蹈火,也应该把功劳与荣誉让给一把手。是一把手的正确决策与英明领导,才取得了如此的业绩,二把手和下属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而已。要控制自己的名利欲望,不要和上司争功劳,上司自然会把属于你的功劳与奖赏给你。“无誉”才能“无咎”。

《三国演义》里有一个司马懿装病的故事。司马懿由于功高位崇遭到嫉妒,另一个权臣曹爽想除掉他。为了保存自己,司马懿称病不出家门,也不问朝政。曹爽派人去探听虚实,司马懿装成老病糊涂、不久人世的样子,终于瞒过了曹爽,为自己后来的复出创造了机会。有时候,当二把手的才能卓越、功绩显赫、魅力四射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乎所以,最好的保护自己的办法就是,像扎上口袋嘴儿一样,谨言慎行,避免遭到嫉恨与打击。有了荣耀与功德当然令人高兴与向往,但这也是产生祸害的来源,在鲜花与掌声面前更要提高警惕。

六五,黄裳,元吉。

六五,穿上黄色裙裳,大吉大利。为什么呢?因为“文在中也”。六五有和顺谦下的内在美德。

黄色为黄土之色,为坤地之正色,代表坤德;黄又居五色之“中”,象征中道。这就是“黄”的含义。古人称上体的衣服为衣,下体的衣服为裳,把这么雍容华贵的衣服穿在下身,这里是象征谦下的意思。六五爻是坤阴的鼎盛时期,处在上卦之中的尊位,职位比较高,比如已经当上了副总裁、总裁,甚至是董事长,黄袍加身,大权在握,位高势隆,但仍能保持坤阴柔顺的本性,而甘居下体,恭顺谦下,这正是大吉之兆。我们刚才说了,二爻和五爻的吉词最多,这里就是一例。

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上六,龙在原野上争斗,流出青黄混杂的血。说明坤阴极盛而到了穷尽之途,导致阴阳争斗,血流遍野,两败俱伤。

这一爻是说,二把手、跟随者和副职的力量发展到了极致,随着自己的羽毛丰满,势力扩大,于是不甘人下,跃跃欲试,轻的表现为与一把手貌合神离,离心离德,不支持、不配合一把手的工作;重的表现为矛盾公开化,把企业和股东给予的舞台当成了相互斗争的战场,最终只能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双输结局。历史上和现实中,一把手和二把手,正职与副职之间公开对抗,拆台中伤的实例比比皆是,其中惨痛的教训不能不引以为戒。

当然,正职与副职之间闹矛盾,正职也应该负有责任,甚至是主要责任。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作为“坤”的副职,应该牢记自己的定位与职责,多多自我反省,践行为下之道,避免悲剧发生。

用六,利永贞。

用“六”数,有利于永远守持正道,说明阴以返阳为终结。指出坤德应该柔而能刚。

“用六”,是指占筮得到六个数都是“六”,偶数。“六”为阴爻,所以六个阴爻为“坤”卦;“六”又为变爻,六个阴爻都要变为阳爻,那么整个坤卦将变而为乾卦。坤虽变为乾,但坤性仍然保存,这就是说,阴柔之性中带有阳刚之质,这无疑是有利于永久守持坤之正道的。进一步说,一把手的“乾”虽然是刚健有力,但不应该刚愎自用;二把手的“坤”虽然柔顺跟随,但也不应该一味附和,也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和作为。只有刚柔相济才能成就大事。这也是《易经》辩证思维哲学思想的最好体现。 

跟随者的成长历程

“坤”作为二把手和跟随者,具有大地之德性,虽至为柔顺,至为安静,然而能承受来自天乾的施化,广生万物而欣荣畅旺,显现其至为刚直、至为方正之德性。坤地能以天乾为主,极尽辅佐配合之能事,随天意而动,所以受到一把手的信赖,而有常保福庆之利,并因化生养育万物,而成就卓著。大地有其顺德,能顺承天意,依四时变化而运行,这就是坤德的伟大之处。

我们小结一下就可以看出,坤卦实际上展现了作为是一个下属、一个二把手、一个跟随者、一个副职不断成长与发展的曲折历程,大体呈现出六个阶段和六种不同状态。

第一阶段,初六“履霜”,阴气始升,刚刚跟随一把手开创事业,要注意学会当一个称职的跟随者,修德敬业,谨慎小心,防微杜渐;

第二阶段,六二“直方大”,坤德初具,得到了一把手的初步信任,但还要进一步修炼自己坤顺辅佐的美德,提升自己的职业能力;

第三阶段,六三,“含章”,得到了一把手的重用,也显示了一定的才华和能力,做出了一定的业绩,这时,应该含而不露,戒骄戒躁;

第四阶段,六四,“括囊”,有了一定的资历,有了一定的名利,也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但要注意自我反省,缄默退处,功成弗居,不能邀功摆好,与一把手抢功劳、争荣誉;

第五阶段,六五,“黄裳”,这时已经是一个资深的二把手了,可以说有辅佐之大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时更应该位尊而谦,坤德完美,切忌目中无人,骄傲自满,功高盖主;

第六阶段,上六,“龙战”,阴气盛极而转顺为逆,欲望膨胀,患得患失,丧失坤德,走向与一把手决裂争斗的邪路,因无时无位,坤道已穷,结果必定是两败俱伤,惨不忍睹。

坤卦告诉了我们作为二把手和跟随者的大智慧。就是要坚持以柔顺为正的坤道,安守本分,内直外方,胸襟开阔,谨慎恭敬,以“无咎无誉”为极致。

老子说的好: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天地是长久存在的。天地之所以能够长久存在,是因为它们的运行、存在不是为了自己,所以能够长久。因此圣人总是把自己摆在后面,结果自己反而会占得先机;危险的时候把自己置之度外,结果反而能保全自己。不正因为他们不自私吗?正是因为他们的不自私才实现了自己的目的。

周恩来、邓小平、林彪都是曾经跟着毛泽东打天下的二把手与跟随者,而他们三个人却走出了三种不同的人生道路。周恩来用自己的毕生精力协助毛泽东,取得了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胜利,他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千古流芳!邓小平经过了三落三起的人生跌宕,最终走上了一把手的领导岗位,他以顽强的意志与大无畏的革命气概,揭开了中国改革开放的新篇章!而林彪则是走向了反面,与一把手“龙战于野”,误国害己,最终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悲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