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浩月
二战时期,盟军为中国开辟一条“驼峰航线”,通过空中通道向中国运送物资以打击日本法西斯,在“驼峰航线”飞行等于自杀,50%的飞机坠毁,超过1500名飞行员牺牲,为历史留下了悲壮一笔。《西藏往事》即以此为背景拍摄,讲述了一位坠机幸存飞行员和一个藏族女人的爱情故事。
电影的场景设置很简单,绵延的雪山,长满枯草的沙土地,清澈的湖水,环境之粗粝,令人想到《与狼共舞》那部电影。其实,拿掉故事的历史背景和电影场景,《西藏往事》所讲述的两份爱情一样能够成立,但这部电影还是选择成为西藏题材,它所看重的,也许是西藏的简单、纯粹,以及那里亘古存在的信仰力量吧。
美国飞行员罗伯特和藏族女人雍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但以此坠机事件,让一位美国大兵成了一个“被诅咒的女人”的羊倌。命运际遇、救命之恩以及日久生情,为这份跨国恋情提供了足够多原始驱动力,在艰苦的环境下,爱情回归它的本能特征,所有附加于爱情身上的外部条件全部消失了,爱成了赤裸裸的给予。雍措为了保护罗伯特不被部落的捕手江措抓获而忍痛将他放走,无处可去的罗伯特在朝圣的路上苦苦寻找雍措,这两个情节让人内心充满淡然的感动,淡然是因为他们的感情本真、一点也没有人工化的催泪。
《西藏往事》的主题很简单:爱情就是一种朝圣行为。如果把这段异国恋情放置于别的区域,马上会有诸多不成立的元素出现,但放到西藏就会变得可信。江措为了心上人而答应首领去抓罗伯特,甚至不惜要杀害罗伯特以换回自由身,也一样在西藏这样的地方才能成立。因为对西藏的“工具化”使用,会有人认为这是一部主旋律电影,是一部所谓的献礼片,但除了片中出现的西藏风光带有献礼色彩外,真看不出它有过多的想法。《西藏往事》导演戴玮是一位年轻导演,但却采取了老一辈电影人的从容叙事,情节不疾不徐,整部电影宛若一首散文诗。
出于票房考虑,《西藏往事》启用宋佳饰演雍措,何润东饰演部落捕手江措,这两位演员的妆化得令人叹为观止,完全颠覆了既往形象。但在电影的地域格调下,演员的作用并没有得到特别的发挥,换句话说,即便启用非知名演员,一样能胜任角色的演绎。此外,在戏剧冲突方面,《西藏往事》办法不多,结尾时的“两枪两命”让两份美好的爱情戛然而止,仿佛是为了图省事,让电影少了韵味。
顶着纪录片的嫌疑,《西藏往事》被拍成了一部不折不扣的爱情片,它平淡如水,但因为有关西藏、有关信仰,让它又有了点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