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行(1):又见宁夏


西北行(1):又见宁夏 

2012年8月10日,西安。

我六月中旬去云南之前与宁夏在QQ上聊天,他说准备开车去西藏。那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回云南的一切准备。要是早些天得知宁夏要开车去西藏,我会和他们一起去。我向往西藏。如果此生不能到那圣地周游,将是彻底的遗憾。

从苏浙回来之后,开始我的疯狂读书计划。起初的两个星期,一天要读十五六个小时。除了做饭吃饭和睡觉,基本上就坐在书桌旁。凡事总逃不开边际的影响,渐渐地,感觉效率下降,开始心有旁骛了。于是想到西安去,找宁夏聊聊他的西藏之行,我也跟他聊聊我的怒江之行。

飞机在咸阳机场降落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宁夏带着豆豆开车去接的我。工作后的宁夏,外表看起来总是有些呆滞和木讷,可他开车时的状态却完全不一样。除了车技娴熟之外,还果断而机敏。我想他的这一面是专为开车留下的。到宁夏家附近找宾馆住下,已经快十二点了。就在宾馆附近找家烧烤摊,开始喝酒闲聊。

我和宁夏在一起,总会有几箩筐的话要说。第一箩筐关于生活,不会占用太多时间;第二箩筐关于老同学,视情况而定。如果一段时间碰巧接触多位老同学,可以交流的内容也就多一些;第三箩筐关于时政,有时聊得多,有时聊得少;第四箩筐关于读书和思考,通常这是内容最丰富的一段。这一次,又增加了两个箩筐。宁夏关于西藏之行一箩筐,我关于怒江之行一箩筐。我们都不是很好的讲述者,但还算不错的倾听者。也许正是这种谦恭的态度,可以鼓励讲述者畅所欲言,可以使话题不断延伸。

这次见宁夏,发现他稍微胖了一些,有了一点点小肚子。尽管看起来还是个小弟弟,宁夏也四十五岁了。是到了“发福”的年龄了。

他的思想还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锐利。他还是不相信权威,还是坚定地依赖自己的思考,还是坚持自己现实或者不现实的理想。

尽管离开了学校,他还在广泛而深入地阅读和思考。从交谈中可以了解到,离开课堂之后,他的阅读更加丰富,思考更加自由也更加深刻了。第二天一早去他的新家,参观了他的书房。宁夏的藏书大约有三分之一与我相同。他的藏书倾向于哲学、政治和历史尤其是中国近现代史;我的藏书倾向于经济学、社会学和文化史及美学。我们感兴趣的方面不完全重叠,但在共同的知识背景及时代环境之下,我们还是有着很多共同的理念,也有着相当的理解能力及相同的理解方式。

多次交谈中,我发现宁夏的思想还是那样的坚硬,那样的不妥协,这让我有些担忧。他毕竟还在体制之内,还依赖体质的渠道获得生存来源。比如,作为司法工作者,作为劳教部门工作人员,他居然坚持劳教制度的违法性。这样的主张从任何意义上都是在砸自己的饭碗。

不过,这些对宁夏可能不是那么重要。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饭碗也许不是工作,而是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