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的失误兼驳钟君的“非西梦”


       最近,看到一篇署名钟君的《中国梦不是西方宪政梦》的文章,关于对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觉得很有话说。

       马克思没有看到相对于生产力的社会资源饱和度,与生产力一同起作用,决定生产关系的性质和状态。在他眼里,当时的社会资源是恒定不变的。一端是生产力的飞速发展,而另一端是总量不再变的社会资源,这样的相对运动结果,要么是加剧垄断,要么就是绝对平分。极端垄断,造成社会生产的严重失调,经济危机频发,劳资双方矛盾激化,要改变这种恶性循环,途径只有实行生产资料的公有制,公有制,是平分的一种方式。马克思说的随着生产力的极大的发展,人类会生产出极大丰富的物质财富,满足人们按需所取的生活。这个论断,前提就是这一级的社会资源不变,在现有级别的生产力水平下,人类财富量的增加。然而,社会资源是一个动态的概念,新的生产力会拓展出新的资源空间,在新的资源领域,人类又展开了自由竞争的壮阔画卷。这就打破了马克思建立在资源不变的基础上设想的社会形态藩篱。
       当人类不能主动适应社会规律的时候,垄断与平分是处于非理性的无序状态,社会人群也分成对立的两大集团,那就是马克思看到的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然而这种对立,是只有在社会资源趋于垄断的过程中才发生和逐渐强化的,马克思却把它绝对化了。马克思所在的社会,正处在垄断形成和加剧的时期,他看到的就是两个阶级在两个方向上不可调和的矛盾与冲突,然而,他把这种特定时期的对立关系恒常化了,认为两个阶级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永远非此即彼的。这就导致他的阶级学说。阶级学说,根据人的经济利益不同,把人类绝对化的割裂开来,似乎两个人群之间不共戴天,绝无通融的余地,也因此不承认共同的人性,为专政制度的设计埋下伏笔。
       因为看到非理性社会状态下已经激化的两个利益集团的对立和斗争,马克思便推及整个人类历史就是有这种恒久的对立和斗争构成,无产者,便永远成了受欺压、无地位的人群,国家也变成阶级压迫和剥削的工具。而这一切的不和谐,马克思总结出一个结论,就是源于私有制。要摆脱人类这种恶性循环,只有消灭私有制。这种判断,正好与平分资源的要求相呼应。为了证明公有制是可行的,马克思进而推论,人类原始时期曾经是公有制,更进一步的得出一个按常识难以理解的推断,那时候的人们没有私有观念!因此,为了不仅在制度上实行公有制,而且让公有观念完全占据人心,后来的社会实践中,很多红色国家进行了残酷的很斗“私”字一闪念运动。私有观念,源于分工,因此马克思要消灭分工。殊不知,造物主制造的一个一个的人,本身就是分工,人又分性别,也是分工,这都是构成社会基本元素的分工,要消灭分工,岂不是要先消灭自己?
       分工消灭不了,而且社会的进步与繁荣还有赖于分工。有分工就有交换,因此,交换也就是人类关系的基本元素,涉及人与人关系的各个角落和层面。这方面,马克思把交换孤立于商品范畴,人为割断商品交换从属于人类一般性交换的事实和联系,制造出商品生产领域的剩余价值。这种剩余价值理论,又反过来支持了两个阶级剥削和被剥削的永久对立的关系判断。
        因此,在马克思看来,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依据利益不同人类分成两个集团,这两个集团之间势不两立、互不通融,只有实现社会资源的公有制,消灭私有观念,消灭分工,才能万事大吉,一了百了。
       然而,人类社会并不按照他的设想塑造和运化。首先,人的自利性他根除不了,那么,建立在消灭私有观念之上的共产主义就成了空中楼阁;其次,他把社会无序状态的两个利益集团的对立冲突,看做不可改变的永恒的定数,没有看到人类的理性完全可以降服导致两败俱伤的非理性争夺,达到能自我调适的合作共赢的境界 ,因为,人,不管它属于那个利益集团,追求和获得美好生活是共通的,这就是人性相通的根据。宪政这种政治体制,就是人类在经历了无序的垄断与平分之后,找到的自我管理,避免矛盾激化的有效模式。宪政国家的实践,也从事实上打破了马克思关于资本社会的所有预言。那么,对于国家必然是阶级压迫和剥削的工具的定性,也就成了无稽之谈。
     署名钟君的这篇文章,通篇说辞依然沿用马克思对社会资源必然趋于垄断、两个阶级利益一定不可调和的论调,教条加空洞的推导出中国梦的图景,岂不荒谬?
       马克思主义诞生以来,许多国家为自己所用。然而几十年过去,这些国家几乎都变成仅仅是利用它来维护集团利益的专制统治工具,成为形形色色各种私利掠夺的遮羞布,这种现象,恐怕连马克思也不曾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