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明：听人说起“满城挖”

2018-7-21，昆明

老蔡他们几位想去滇西旅游，我带他们去考察旅行社。

在昆明客运站，看到云南省国际旅行社的巨幅招牌。坐电梯到二楼，出门正对一家旅行社。坐在办公室后面的女子带理不理傻乎乎的样子，一问三不知。仔细看了看他们的招牌，写的是“云南国中国旅行社”，原来是家“李鬼”公司。那女子不知被人骂过多少次，被骂傻了吧。

云南旅游市场确实混乱。他们真是守着金山讨饭吃，或者说是将金矿当成煤矿卖。说到底，谁都不怪，只怪他们自己。不下功夫开发旅游资源，不下功夫提升服务质量，一门心思赚快钱，一门心思坑害游客，这就是云南旅游市场的问题。

绕了一圈，才找到三楼的云南省国际旅行社。

老蔡中意的是芒市-瑞丽-腾冲五日游。报价1480。负责接待的袁经理说看我是老乡的份上，降到1380，还附赠保险。我听着好笑。在云南，谁不是你老乡啊？不过，确实够便宜的。车费500多，住宿300多，还有门票……这个价他们旅行社确实赚不了多少。

因为是“老乡”，我跟袁经理聊了聊。

说到了阮成发。对于云南来说，阮成发最初可能是个笑话。因为他到云南履职不久就将“滇越铁路”念成了“镇越铁路”，赢得了“白字省长”的名声。

我说到阮成发在武汉时被叫做“满城挖”，袁经理将话头抢了过去。“他到了云南也是满城挖。你看看他把昆明的交通挖得乱七八糟的。”

其实，阮成发在武汉时的“满城挖”，开始时候让人讨厌，后来发现是做了实事和好事。因为他挖了几年之后，武汉市的交通确实改善了，武汉的市容市貌确实变好了。我们现在将东湖绿道看成是武汉的新名片，这也得力于阮成发在任时的努力。当然，阮成发在武汉时的“满城挖”是不是可以挖得有效率一些，可以讨论。比如，雄楚大道能不能不要那么频繁地挖了盖，盖了挖呢？反复挖可能是体制的问题，阮成发也奈何不了。

就昆明的问题而言，可能不是挖多了，而是挖少了，挖得不够大胆，力度不够。阮成发显然没有仇和的胆魄，不像仇和那样敢作敢为。也许他是吸取了仇和的教训，有意放慢了节奏。我们家附近的地铁二号线，我们买房子的时候就说很快通车的，可现在好像还没有多少动静儿。

仇和下台之后，感觉云南的发展是慢下来了，甚至是退步了。比如滇池治理。仇和来之前，滇池是臭水塘。经过仇和几年的治理，滇池水变清了。仇和下台之后，滇池治理明显停滞了，现在的滇池水又开始发臭了。

又说到阮成发治理云南旅游市场的事情，袁经理和她的同事一肚子意见。取消购物团倒是没话说，最有意见的是他来了之后规定每人每天旅游费用不超过400元，也就是为旅游市场规定最高限价。

制定这样政策的初衷是要控制旅行社宰客。但是，这种做法本身是愚蠢的。旅游市场存在信息不对称，这为旅行社宰客提供了方便了。但是，提高旅游服务质量的关键不是规定最高限价，而是加强业务管理，增进同行竞争。

制定最高限价，是解决不了宰客问题的。比如，旅行社会在限价之下降低服务质量，减少经营成本。这种限价其实还损害了消费者自由选择的权利。可以想见，在严格执行最高限价背景之下，只能是旅游质量的持续降低。

阮成发是我们的校友，他还是学经济学出身的。真不知是谁教他的经济学，教了他些什么经济学。限价是所有管制手段中最愚蠢的手段，只有蠢人才想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