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章归档:马陌上

马陌上:剧作家,小说家,独立文化批评人,社会观察记者;资深传媒策划师。曾用笔名老圈。1979年生,工学学士。现居北京。

孟京辉来到保利


搜狐戏剧频道约稿并首发,新京报转载,腾讯娱乐转载自新京报。未经删节版如下:

 

孟京辉来到保利

/马陌上

 

对于习惯去东单的先锋剧场或东直门的蜂巢剧场一遍又一遍观摩《两只狗的生活意见》或《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的一票北漂文艺男女青年而言,孟京辉踏进保利,意味着他要带领他们由小资趣味向中产趣味阔步迈进了。当年他们追捧孟京辉,是因为他以及他的夫人总能说到他们的心坎上,那些悲观主义的花朵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他们很年轻,心里填满破碎而凌乱的爱情,脑子里装满新鲜而热辣的浆糊,男生嘴里大嚼着口香糖,女生嘴里则塞满冰糖葫芦,呼吸着被别人呼进又呼出的汽车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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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牙归正 只谈风月 不谈国是][旧作重发]老圈我是真的爱你


老圈我是真的爱你

/马陌上

 

 

[陈美丽面朝一个大镜子坐着,镜子中显示出陈美丽的美丽。陈美丽在梳妆打扮。陈美丽永远不回头。]

陈美丽:老圈我是真的爱你。

陈美丽:真的。

陈美丽:你看我都瘦了。

陈美丽:我就是为了你我才瘦成这样的。

陈美丽:如果没你我能这么瘦吗。

陈美丽:没你我肯定没这么瘦。

陈美丽:老圈你说是不是。

陈美丽:你说是不是啊老圈。

陈美丽:做个女人可真不容易啊。

陈美丽:真是不容易。

陈美丽:下辈子怎么着我也不做女人。

陈美丽:你说我偏偏为什么就是个女人呢。

陈美丽:你说老圈。

陈美丽:你说为什么。

陈美丽: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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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好消息


好消息好消息

/马陌上

 

 

姓名?

王忠良。

性别?

男。

籍贯?

河南。

职业?

无业。

 

“无业?”戴金框眼镜的警察突然一声吆喝,吓得俺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十来天了,都是胖大警察审讯,金框眼镜警察只管埋头记录。他从来不说一句话,也从没正眼瞧过俺一眼。今天,真不知是怎么了,他突然说话了。在俺的印象中,戴眼镜的人一般都比较斯文,比如说刘掌柜,再比如说钱三麻子。俺心里一般不妨戴眼镜的人,你想想,他们读书都能读到近视眼,还能是坏人不成?坏人吆喝俺俺已经喜欢了,可好人吆喝俺,着实能吓俺一跳呢。

看得出来,胖大警察是个粗人,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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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啊?


西部?啊?

/马陌上

 

居住在中国黄金海岸血汗工厂旁边办公楼上的阔人们,一生大致有两个梦想:一是到西方去;二是到西方去去——实在不行,西部也行。受制于各种显而易见或者不可明言的状况,最终妥协的结果是:儿子们去了西方,而父亲在老之将至之时,携着年轻漂亮的继母到西部去去就回,因为在儿子们镀金归来之前,他以及她还得为他守着那份家业,以供他在西方一掷千金的豪阔生活。无疑,西部是神秘的,西部是壮阔的,但对不起,从西部来沿海打工的农民工,则无一例外是肮脏的,卑贱的,令人讨厌的。这些穷而肮脏的“中国人”怎配住在西部那么伟大的地方?又怎配住在沿海这么伟大的地方?他们就该流动,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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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论剑(宋庄剧社2009.07.11演出本)


华山论剑(宋庄剧社2009.07.11演出本)

             编剧/马陌上

 

导演:马陌上

刀客甲:王宏伟

剑客甲:李放

黑衣侠:费小胜

四小侠客:尹坤 班学俭 李大鹏 迟大平

 

   

1.

 

[音乐。

 

[两名喽罗执旗上。旗上大书:又是十年论剑之期,江湖上两大绝顶高手相会华山……

 

[刀客甲、剑客甲坐在华山之巅的两只桶里。黑衣侠在四周出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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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之恶


用GOOGLE搜“没有”,第一条是“百度没有鸡巴”。结合我使用百度的经验,这话的确切中了要害。因为天涯博客越来越不好用了,我本来想把自己的作品集搬到百度去,结果一共100篇杂文,几乎每篇都无法发布。涉及生殖器的自然不消说了,最核心的有两个,一个是鸡巴,一个是逼,鸡巴的用法没有歧义,但是这个“逼”字,至少得讲语境吧?如果是“百度你妈逼”,意思自然是“百度的妈妈的生殖器”,这时候你屏蔽掉我可以谅解,但是我文章中的句子是“我快被逼疯了”,你给我屏蔽掉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奸淫”二字也被屏蔽了,这我也能理解,毕竟两个性器官发生了摩擦,但是“性骚扰”被蔽掉,我死活就想不通,一次性骚扰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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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提起“中国”,我们到底在谈论什么?


我在想,我们跟“中国”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

当我们提起“中国”,我们到底在谈论什么?

 

时至今日,我渐渐明白,我们跟“中国”的关系就是跟一大堆中字头公司的关系,当我们提起“中国”,我们其实是在谈论这些公司:

 

中国石油

中国电信

中国铁路

中国民航

中国银行

中国粮油

中国疫苗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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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在哪里?


在今天,提及“工人”这个词多少会令当局尴尬:作为这个国家名义上的领导阶级,他们黑如焦炭,泥地里打滚,号咷着南来北往,脚下没有一寸土地,口袋里没有一个铜板,蹲在马路边吃糠咽菜,头顶歪歪斜斜扣着像五星红旗上那五颗亮晶晶的小星星一样黄灿灿的安全帽,躲在工地的草丛中手淫,精液滴在矿坑里,死后则被胡乱填埋在祖国的角角落落,坟头长满现代化的各色花朵,最红最红最红的那朵叫GDP之花,折一枝插在祖国母亲的阴唇上,8000年的老母亲顿然变得像小女生一样,一日一新,号称“新中国”。

祖国富强是20世纪过来人的共同心愿,小个子伟人献了两条连环计:一曰让一部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后富,实现共同富裕;二曰一国两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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