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章归档:史杰鹏

江西南昌人。北京大学中文系硕士、北京师范大学文学博士。现任教于北京师范大学古籍所,研究方向为古文字学、训诂学和出土文献学。发表古文字学、训诂学论文十几篇,主持全国高校古委会项目《〈玉烛宝典〉整理研究》和美国福特基金会项目《汉服的研究与发展》。文艺作品有长篇小说《亭长小武》《婴齐传》《赌徒陈汤》和长篇历史读物《文景之治》等。与中影集团多次合作,为中央电视台大型纪录片《颐和园》撰稿,陕西卫视大型纪录片《裸俑背后的千年帝国》撰稿。

证据


 

曾经在什么报上看到,大约是几年前,有人曾经起诉到法院,状告电影院和广电局,说在电影院看的《色戒》是删节版的,这侵害了他作为消费者的公平交易权和知情权;后者没有建立完善的电影分级制,违反社会公共利益。

 

当然,别说败诉,他连立案的资格都没有。

 

法庭的理由是:原原告得先给我提供一部全版的《色戒》,我才能判断影院是否删节,是否欺诈。

 

原告怎么提供完整版?除非他冒着另一个被起诉的危险,去买一张盗版碟。虽然我们整个国家就是苏俄的盗版,但盗版只能做,不能说。我不懂法律,也许盗版根本不许当做合法的证物。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苦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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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听到了好消息


终于听到了好消息,卡扎菲要完蛋了。还有就是微博上很多粪脑争先恐后出土,让我眼前一黑,原来中国的粪脑远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啊,不乏那些以前貌似还有点良知的人。他们叫嚣联军的空中打击侵犯了利比亚的主权,主权是什么玩意?在这些粪脑眼中,竟值得让利比亚人用披枷带锁去维护吗?还有些粪脑唱起老调,什么联军选择性失明啊,黑非洲某处有种族大屠杀,他们没管;某核大国入侵过别人,他们没管,为啥就管起卡扎菲来了呢?这不是虚伪的人权观么?粪脑们这些屁话蕴含了两个观点:一、联军没油水不干。二、欺善怕恶。第一点不用驳,因为要求的精神境界比较高,浑身散发动物栖息的粪脑不可能理解。至于第二点,我只能说,流氓太凶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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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锻炼了


鉴于我近来肩酸背疼的痛苦,我决定带着本学期选课的学生去爬山。这个决定是极其伟大、光荣、正确的,因为我深知,没有人督促,可能我爬到五分之一就会一屁股坐到台阶上,就此观赏山景。等到夕阳西下倦鸟归林,再抬起屁股,一步步挪下山去。但是看见学生们不畏艰险苦苦攀登,我不能丢了面子,只好气喘吁吁地跟上,最终我们爬到了三分之二,眼看接近傍晚,才依依不舍地归去。

 

总结一下经验教训:此次登山暴露了我多年缺乏锻炼的恶果。起初我只是气喘吁吁,等到登了一段时间,气喘吁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两条大腿吃不消,每迈一步台阶,都觉得濒临绝境。多年前,我骑自行车如风又如电,两年前我买了一辆自行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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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是人类自己,不是山河


小时无数次被“爱国主义”诗人文天祥感动过,他的《过零丁洋》是中国人倒背如流的名篇,“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平。”南宋已经灭亡,他眼中的国土,就是这么一幅寥落景况。

 

这只是拟人化的描写,所谓“淫者见淫”,可以推广到任何一个领域,不管是严肃的还是轻浮的。山河就在那里,那一年,也就是南宋祥兴二年,不比任何其他的一年更不风调雨顺,到处都鸟语花香,欣欣向荣。如果山河能说话,他们将质问文天祥:“谁破碎了,破碎的是你们自己。”

 

是的,到处都是烽烟,看不尽的废墟,数不尽的尸体,可这无损河山分毫。它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风景如旧,只是人物已非,战胜者欢喜,失败者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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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世家


我上大学的时候,班上有好几个同学都姓曾,其中至少有两个跟我不是一般的熟,他们都告诉我,天下姓曾的都是一个来源。对了,是曾参的后代。当然,我并没有艳羡。曾经在南昌晚报上看过一个征婚广告,那个男子是个农民,自报简历是宋徽宗赵佶的第N代孙,让我喷饭。所以,对两位圣人后代同学,我没有表示起码的恭敬,虽然我那时还是一个好古敏求的家伙。

 

更有趣的是,其中一个小曾还告诉我,全国姓曾的都是有谱系可查的,通过一个族谱规定的用字取名,所以一听名字就知道辈分。我笑问这个小曾,他的辈分多高。他说,这么说吧,班上另外一位小曾虽然年龄比他大一岁,论辈分却是他的七世孙。我笑得打栽,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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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想想


西方人认为,国家是必要的恶。波普尔进一步强调,国家是一种必要的痛苦,它的权力不应增多到超越其必要的程度。

 

鉴于“国家”一词在汉语中早已神化,我觉得把“国家”在此换成“政府”比较合适,“政府”是一种必要的痛苦,我们不能没有它,可是有了它,有时却会带来更大的痛苦。和社会的无序混乱带来的痛苦相比,有些政府给它管辖的每个人带来的痛苦大了不啻万倍。又鉴于“政府”在国际关系中是一个中性的词汇,因此我认为,凡是这样恐怖的政府,都没资格称为“政府”,而应该称之为“官府”。“官府”是“山寨”的升级版,它偶尔也会做一点象征性的公共事业,但目的都是为了它的利益和长治久安,比如教育,“官府”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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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翻译


读金克木的自传散文,越读,我越感觉沉重。作为一个仅仅小学毕业的人,他走南闯北,靠着自学学会了多种外语,能说能看,有一段时间竟靠译书过日子。其上手之快,让我觉得汗颜。像许多同龄人一样,我在正规学校学了十几年外语,却仅仅能看,不能说。我大可以找理由说,自己是个拙劣的例外,毕竟我的中学英语老师是那种赤脚外语教学班培训出来的,发音狗屁不通,以致让我深受其害。但我周围的同学,甚至高考英语考满分的,他们的听说读写能力似乎也不比我好到哪去。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如果追溯金克木的经历,我只能说,从小到大的几十年读书时间,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去读那些意识形态的垃圾。

 

要说到翻译了。当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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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各位关注《楚汉争霸》的网友致歉


自从历史通俗读物《楚汉争霸》在本博客连载以来,到最后停止连载,一直有不少网友给我留言或者发纸条,询问全书何时能够正式出版,读到纸本。连载期间也曾有出版商对此书抱有兴趣,不过由于当时是应某出版商的约稿而作,于是婉言谢绝。书稿完成交稿后,在原先约稿的出版公司放了一年多,期间屡次问询,都说不日将出。拖到至今,该公司认为找不到什么宣传点,决定放弃不予出版,谨在此向一直关注此书的网友致歉,尤其是网友又辰君,屡屡问讯,我又屡屡给予确定的出版时间,以致屡屡失信,十分抱歉。我将再找其他的出版公司,力求能出版此书。有关注本博的出版界人,也欢迎主动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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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两则


 

 

卡扎菲的儿子赛义夫说:“一些城市街头的紧张局势如果延续,国家有可能倒退,滑入殖民统治时代。美国和欧洲的国家舰队将找上门来。”真像我们学的历史课本啊,我以前常把这些描述当成爱国主义教育,后来才明白,这其实是爱领袖、爱独裁主义的教育。

 

民主国家政体形式往往是不一样的,专制国家的独裁者嘴脸和言论却总是一样。

 

 

十九世纪,美国律师兼博物学家詹姆斯•戴蒙润针对华人,发表了他的种族主义言论。他认为,像中国这样的蒙古人种,之所以是劣等人种,最重要的依据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自己“建立一个文明的自由政体”,“蒙古人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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